抬頭的一瞬,忽然對上了一雙滿含戲謔笑意的眼眸。
黎聽被嚇了一跳。
付嶼闊坐在車內,車窗半降,朝這邊看過來。
黎聽松一口氣,“你怎么——在這?”
他看一眼她腳上脫掉的鞋,回:“剛到。”
黎聽想一下,好像是從接完親之后就再沒看到他了。
目光窺見他眉宇間的疲態,想提醒他暫時沒什么事情,可以在車里休息一下再上去,或是去問問給他安排的房間在哪。
駕駛位的門被打開,他從車內下來,遞來一個醫藥箱,“祝思媛什么變態要求,伴娘非得穿這玩意兒?”
一字帶、涼鞋款、細高跟,比淺口全包型還要貼合“刑具”這個頭銜。
黎聽看著他遞來的純白小藥箱,沒接。
他挑一挑眉,“要我幫你?”
短短兩天,就碰上兩回她穿高跟鞋受傷。
黎聽看著他,搖了搖頭,“沒有傷口。”
只是穿著有點累,她單純來放松的。
付嶼闊看向她一高一低自然垂下的雙腳,腳面白皙,隱隱可見皮下血管走線,的確沒有一絲紅痕。
黎聽腳偏瘦,高跟鞋的大多品類她都能駕馭,只是長時間的行走站立,難免有些吃不消。
付嶼闊轉身將醫藥箱隨手丟進車里,看一眼她的車,“祝思媛的車?”
黎聽彎腰將地上的鞋提起來,低聲嘀咕,“就不能是男朋友的嗎?”
付嶼闊笑了聲,“好像也行。”
黎聽聞聲抬起頭,像是賭氣卻被噎了一道,想回些什么,卻又無從開口。
她的模樣實在有些可愛,付嶼闊嘴角弧度又大了幾分。
見到他上揚的嘴角,黎聽知道自己又被耍了,不想搭理他,微微抬腳,開始穿鞋。
笑笑笑,怎么沒見在加州的時候有這么開心?
穿好鞋,她重新站回地上,“我上去了。”
語罷,推上車門,落了鎖,轉身就要走。
高跟鞋咯噔作響,卻很快就被沉悶皮鞋聲追上。
付嶼闊將手中西服外套甩上肩頭,雙手抄兜跟在她身側,遞來一個厚度客觀的禮金紅包。
“陸震的,你轉交給祝思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