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團捧著碗,像獻寶一樣給姜令檀看:“叔叔說去山里打柴去了,果子是他給我摘的,說要留一半給阿娘吃。”
姜令檀都沒來得及拒絕,就被團團塞了一顆在嘴里。
很酸的果子,吃完之后又帶著一股回甘,也不知他從哪里找來的,算上他高熱的那兩日,他已經在雍州停留近五日,就算有要事要辦,也不該停留這么久的。
明明五年都沒有消息的人,突然來了雍州,姜令檀低頭看手里那顆咬了一半的果子,一時間失了神。
她猜不透,他隱藏身份來此,究竟是為了什么。
春長,杏花滿頭。
等杏花將落實,謝
珩已經在雍州停留近一個月。
他看著眼前熟悉的青云藥廬,心底有不舍,但也清楚不能再這般耽擱下去,雖然從最開始只是給了自己七日時間,但終究還是克制不住,多留了一日又一日。
再這樣下去,距離下次毒發已經不足三日,他若再不走,被她知道了心里又不知要如何難過。
這樣想著,謝珩給這個小院堆滿了新打的柴,常見的草藥他也摘了許多,就連屋子外邊他能看得到的地方,也全都檢修一遍。
春日雨潤,夏季風大,秋冬又冷又干,他總會擔心她過得不好。
但這近一個月的相處中,他發現他喜歡的姑娘能把日子過得很好。
從別人口中,他聽了很多關于她的事情。
據說她春日喜歡在雁蕩山腳下跑馬,夏天會帶著孩子去草原放風箏,她遠在西靖的那位閨中好友也會時常見面。
這五年里,他的善善去了很多的地方,幫助過很多的人,不光是藥廬,她還會抽空帶著附近的女眷認一認山里的藥材,無論的自用也好,還是摘了可以賣錢,總之她一直默默做著她想做的。
這樣,也就足夠了。
謝珩嘆了口氣,主動敲開了那一扇對他來說像是最后底線的門。
“你……”姜令檀失神看著眼前的男人。
她張了張嘴,卻不知要說什么,也不知該問什么。
因為這二十多天里,他雖日日都來,但從不曾做任何越界的事,所以她開門的時候,根本沒想到會是他。
“我要走了。”謝珩垂眸看她,呼吸很重,明明在壓抑了,但情緒這種東西遇上她,他總會忍不住失控。
“嗯,那你……晚膳用了嗎?”姜令檀把門拉開一些,人也往后退了半步。
謝珩離得近,能看出她的緊張,他根本沒想做什么,只是想能同她說幾句話,哪怕她看著他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