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心底那一道已經快要愈合又好似從來不會愈合的縫隙,就這樣讓她無法收住的淚水給填滿了。
“謝珩,你怎么不說。”
“你若告訴我,我……我可以放棄很多東西的。”
姜令檀再也忍不住,就像五年前的那場分別一樣,她捂著臉哭得像個無助的孩子那樣。
謝珩稍稍抬起手,輕拍她白皙的后背:“善善,一切都過去了,比起失去你,我寧可永遠得不到。”
永安三十一年,冬。
消失近半年的新帝終于歸京。
據說與帝王一同回來的不光有未來的太子殿下,還有那位小太子的生母。
至于太子生母是何人,那是一點消息也沒有。
昭容長公主早早就收到了姜令檀從雍州寄給她的信,至于京城里的那些猜測,她也只是心底冷笑。
新帝俊美,更無后宮,自從他登基后多少世家貴女都伸長了脖子坐等新帝封妃,可這位新帝才登基不久就把國事丟給了謝三王爺,自個兒消失不見了。
眼下好不容易回來,玉京哪個世家大族不是等著用手段往宮里塞人,可偏偏誰也沒想到謝珩消失半年后,不光帶回來一個五歲大的未來太子,還帶回了那位身份神秘的太子生母。
有人猜測那女子可能是漠北部族的公主,或者是西靖身份神秘的長公主,誰都有可能,只是沒人往新帝還是太子時藏在東閣那顆明珠。
團團很乖坐在姜令檀和謝珩的中間,他烏黑的眼睛睜得很圓:“阿娘,我們以后還回雍州嗎?”
姜令檀摸了摸團團的腦袋:“當然要回去的,雍州也是阿娘和團團的家。”
“等你謝叔叔病好了,我們夏天就去雍州避暑,冬日時回玉京躲寒。”
謝珩輕咳一聲:“叫父皇。”
團團不解:“父皇就是父親的意思嗎?”
謝珩點頭:“對。”
姜令檀她扯了一下謝珩的衣袖,但沒說話。
謝珩知道她要說什么,團團是她當年在雍州領回家的孤兒,畢竟不是他的孩子,可是他有她就足夠了,血脈又算什么。
只要這個孩子尊重她愛護她,未來江山給誰都行,就算沒有團團這個孩子,他也早早打定主意,等他百年后南燕的江山有能者居上。
她身體自小就不好,前些年因為他的毒,她受了那么多的苦。
這天底下就算是再好的醫者也不能保證,婦人生產能一切平安,他能得到她的原諒已經是最好的恩惠,孩子他寧可不要。
馬車行駛在玉京寬闊的官道上,因為的帝王圣駕,路上熙熙攘攘都是想要一探究竟的百姓。
人群中有一個蒼老佝僂的婦人,她用力想往前擠卻被人狠狠撞了一下,氣得她破口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