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人好不容易開口,結果開口一句就是催他,狐川辻人瞇了下眼,偏偏不想讓他如意,細長手指點了兩下下頜,裝作思考道,
“說起來是要抓緊時間出去來著——但是現在不解決某位先生的情緒難題,我好像有點于心難安……”
黑發男人笑盈盈,狹長眼尾勾起弧度,濃妝更襯托骨相美,此刻綻于眼前近乎是艷得驚人,他聲音輕輕又飄飄,鉤子般纏著不放,
“你說怎么辦呢,倫太郎君?”
倒打一耙——不管什么,總之先賴上對方,然后趁勢進攻,就沒有反駁余地了!
“……”
“darlg”
角名倫太郎視線又飄了下,鋒線銳利的下頜輕微一動、薄唇抿緊,只有兩點字音很快溢出,但又因為說得太快難以捕捉,他重又移回臉,視線不動地盯著面前人看。
……嗯?
狐川辻人似乎聽到一點細碎劃過的,但是聲音太輕了,沒攥得住。
他眨了眨眼還想湊近更加詢問。
“沒什么,”角名倫太郎垂了垂視線平靜就要揭過,“不是重要的東西。”
“啊……”
“時間不多了,靠過來點,辻人,我來幫你換衣服。”甚至他轉移話題的速度很快,狐川辻人一時甚至沒跟上,茫茫然只好模糊應了聲好。
摸不著頭腦,不對勁、有哪里不對勁。
“不需要于心難安,”
垂著眼的角名倫太郎言語干練精簡,瘦削指骨劃過黑發男人后頸、撩起一縷長發,曲起的指節不輕不重觸了下身前之人后脊,感知著指下傳遞來的柔軟溫度,他輕又慢地念出了含在嘴中的名字,“辻人。”
“……沒有什么比你更重要。”
記憶回籠。
狐川辻人一時有些沉默,表情維持得半僵不僵。
怎么莫名其妙的…就終止在最后那句話上了。
視線沒完全落在坐在對面的角名身上但是又情不自禁想朝人望去。
克制,他對自己說,一定要克制住。
現在坐在那里的不是那位會說‘沒有什么比你更重要’的角名,而是才十六歲、與他僅僅是同校生的角名倫太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