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名盯著他看了會兒,沒得到答案,也不追問,只是慢慢擰開拿出來的那支藥膏,沾了點抹上黑發少年的額首淺紅的那塊。
他動作很輕,涂抹得也均勻,一下一下用指腹掃著。
視線停留在那上,狐川辻人轉開的眼睛也就情不自禁再轉回看向他。
表情一如既往的淺淡,沒什么過于大起大落的情緒,指望從人臉上看到緊張或是緊繃是不可能的,最多就只能口頭上多追問一兩句……
“……怎么了?”
就像這樣。
半晌,狐川辻人反應過來,角名在問他,幽綠的眼珠咔噠一轉,幽幽地就落在了黑發少年發愣的臉上,
“還在疼嗎。”
憋了憋,狐川辻人硬擠出一句,“沒有。”
疼是不可能疼的,紅印子只是浮在皮膚表層上的一點,就算不涂藥膏待會也會自己消掉,所以涂不涂也沒什么,要不是角名提出,他自己也不太會注意到這一茬。
“這樣。”他說了,角名就應了。
指腹碾著融化后的藥膏稍微掃過,盯著那塊被揉得泛粉的皮肉看了會兒,他沒動,狐川辻人要抬起臉時候才發現這家伙還桎梏著自己的臉,輕微擰了下眉,
“……倫太郎?”
“嗯,”
角名應他的聲音不高,注意力還停留在那上面,狐川辻人想問他怎么還不放開自己,就見兩人之間距離是在縮近。
咦?
距離縮近?
一點靠一點,慢慢的原先本就沒剩多少的就幾近于無,黑發少年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噴灑而過,打在自己的臉頰、額首,溫熱觸及微微升溫的臉頰,無端就帶來點難以言明的情緒。
心理活動豐富,黑發少年禁不住緩緩睜大眼睛,再次組織的問句還沒說出,輕微的呼吸流動就已經存在感很強地拂過額頭。
對著那塊被彈了幾下的皮膚,很輕很輕地呼吸拂過兩下。
一下子,狐川辻人就像被攥住尾巴的狐貍,有些炸毛,但是又不知道該怎么做。
像是被大只狐貍舔毛了,對這種沒有前兆的親昵有些措手不及。
角名倫太郎做完后拉開兩人間距離,一低頭,就見剛剛還正正常常的黑發少年一下子紅彤彤地像枚柿子。
臉頰、耳尖滴血一般,眼睫也顫顫,看起來不像是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