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只是感覺很慶幸?!?/p>
“慶幸?”
“嗯?!?/p>
“慶幸…回來的那天,正在下雨?!?/p>
一下子、狐川辻人就感覺自己的心臟尖兒軟化了一點,連帶著自己整只幽靈都輕飄飄暖呼呼的。
這家伙,就算在他死后,也總是會令人毫無防備地說出這樣的話呢。
狐川辻人逝世后的一個月,角名倫太郎與他于兩人的愛巢朝夕相處,未曾離開半步。
狐川辻人逝世一個月后,兩人共同的家屬、親朋都來勸導,因為他足不出戶的情況實在讓人擔憂。
角名倫太郎沒有讓他們進入家中一步,只約在了外面的咖啡館見面。
“……角名那家伙,真的沒問題嗎?”
“不知道?!?/p>
背對著咖啡店大門的卡座,綠植遮掩,掩映間似有兩道身高、體型、面頰、除了發色不同幾無二致的人影,他們正在有一搭沒一搭交談。
“這都一個多月了吧,他那邊俱樂部都要瘋了,雖然現在是休賽期,不過選手與俱樂部完全斷聯的情況還是第一次?!?/p>
“畢竟發生了那種事情啊?!?/p>
“……我知道,所以才會拜托平常和他走近的我來看看情況?!?/p>
“但是能回信息,說不定也還好。”
“能好到哪去,阿治你多少也想一想,發生那件事以后角名那家伙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說不定現在已經胡子拉碴、狼狽不堪了,”
“總之這一次他過來我絕對要勸服他,逝者已去、生者最大!”
“……算了,隨你?!?/p>
“——叮鈴?!?/p>
咖啡店的木質玻璃門被人推開,若有所察的、坐在綠植卡座里的兩人回頭,但視線被阻擋,只能勉強看見道瘦長高挑的身影。
初春日照晴天,對方穿著一身黑西裝,三件套井然有序,領帶打好、領帶夾別得穩穩當當,xiong針借由光線一照,璀璨奪目。
他單手推門,握著門閂的手蒼白、骨節分明,薄薄一層依附在骨骼上的皮肉下隱隱游走藍綠血管,
而在推開門后的短暫時間內,人影沒有立即進入,而是等了一等,似是在等身側的誰先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