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李長曄不假思索道,嗓音帶著些許微顫。
這一回也是意外之喜,他從未想過她還能給他機會。
“那娘子……”他嘗試著問道,“夫妻之間最忌嫌隙,你可對為夫有所不滿?”
裴蕓扯了扯唇角。
那可太多了。
李長曄眼看她眸中顯出幾分嫌棄,再不似去歲元宵燈會晚那般,對他虛情假意地笑著,答未有不滿,而是直截了當道。
“夫君大概不知,我很不喜你這不茍言笑的模樣,還有,成婚多年也不曾對我說過什么甜言蜜語……”
裴蕓還記得昨日誠王對誠王妃說的話呢。
什么不管誠王妃什么樣,他喜歡的都只是誠王妃而已,多感人啊,偏她眼前這個是石頭,是啞巴。
“最后便是平素再忙,也要多勻出工夫陪陪兩個孩子。”
李長曄笑著頷首,“好,我都會改。”
他等的從來都是這些話,是她對他的坦誠以待。
裴蕓想了想,又象征性地問他一句,“夫君對我便沒有要求嗎?”
李長曄答的極快:“你只需平安喜樂,另,對我滿意便好。”
頓了頓,他又遲疑著問道:“這……算甜言蜜語嗎?”
裴蕓還來不及感動,就因他這話生生憋了回去。
見她不虞地橫了自己一眼,李長曄面露訕訕,看來這事,他還是得尋機會,同他四弟好生討教討教。
裴蕓復又將視線投向湖面,唇間笑意微斂,若要說困境,她也并非沒有,不過是適才走上這曲橋才意識到的。
就像她先前疑惑的那般,這曲橋分明牢固,就算坍塌,也不可能一下塌了一大片,除非有人在其中動了手腳,而目標很有可能就是她。
重生后,裴蕓一直在試圖挽救什么,先是諶兒的性命,接著是她兄長的,也許最后那個人就是她自己。
即便不是落水,興許要害她的人還會用旁的方式取她性命。
但既然太子說了,希望出一份力,她自是得給他這個機會,且看他反應,似乎并不知……
“殿下。”裴蕓望著那因倒映著烏云漫布的天兒而顯得陰沉沉,深不見底,似能吞噬一切的湖面,“也不知臣妾的夢是否和您一樣,在臣妾的夢中,這里……就是臣妾掉落喪命的地方。”
新年快樂
大雪方過,鄔南大捷的消息便傳抵了京城,捷報言騁族蠱毒已破,身中蠱毒的將士倒了大半,戰力受損,幾乎被大昭軍橫掃一片,落荒而逃。以如今形勢,不出意外,當是勝利在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