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歌驚訝地看到小偷被反手剪在地上,哀叫著求饒。
壓著小偷的正是剛才熊小嵐指給她看的男人。
他的黑發略微遮擋了鋒利的眉眼,高挺的鼻梁和干脆利落的下頜線很完美,頸邊一顆小痣喚醒了虞清歌的回憶。
大學時繪畫課的同學,面對面素描時畫的就是他。
“警官。”
他踩著小偷的手腕,拿起虞清歌的手機,用法語跟趕到的警察對接。
“帥??!”
熊小嵐小聲驚呼,正要跟虞清歌擠眼睛卻發現她臉色不好。
虞清歌的小腹還有些疼痛,按住左邊手腕,才發現已經腫脹發紫,已經很嚴重。
這怎么瞞得過熊小嵐。
她看著好友曾經被稱之為黃金左手藝術品,現在卻變成了腫脹不堪爬滿丑陋疤痕的可怖模樣,眼淚一下就掉下來了。
她抽噎著不知道該攙扶哪里,結結巴巴道:“怎么、怎么會這樣,我們去醫院,現在就去……”
虞清歌想要安慰她,大腦卻一陣暈眩,不受控制往旁邊倒。
就在這時,一雙大手牢牢扶住了她的肩膀,虞清歌無力地滑落下去,男人只能扣住她的腰才扶穩她的身體。
好瘦。
這是駱星恩扶住她的
虞清歌只說了兩句話,再也沒有開口。
她變得沉默,能動的右手總是下意識放在小腹的位置,像是陷進回憶里的旅人,痛苦又迷茫卻無法逃脫。
熊小嵐見不得她這樣,在輸液的途中一直拉著她聊天。
駱星恩知道他該走了,卻怎么也邁不動腳步離開。
他沒辦法就這樣拋下虞清歌,他曾經暗戀的人……
上大學時,
虞清歌被他的話狠狠觸動,眼淚大顆大顆落在被子上,印出一個個灰色的圓章。
許久沒有得到認可的感覺讓她有些恍惚,好像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一樣。
周生衍總是讓她把畫送給鐘茜茜。
剛開始還會夸她,次數多了以后,連夸獎都沒有。
她就像一個工具一樣畫畫,再也不是為了自己而畫。
周家人瞧不起她。
他們都說,如果不是周生衍,她的畫一文不值。
有多久,她都忘記自己曾經是老師們最愛的明珠,同學們眼中的明星了?
心中枯萎的枝椏微微顫動,好像有什么東西得到了潤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