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麗亞:“再傳不出消息,挪威人遲早會抵達挪威站。我很想離開……是的,我想離開……但這種怪物不能離開。如果挪威人被感染了,我們該怎么選,先殺了他們嗎?”
大兵約克皮笑肉不笑:“那美國和挪威得開戰(zhàn)了。”
多琳:“沒準(zhǔn)他們會做出跟我們一樣的選擇。”
朱莉閉上眼:“人性沒那么簡單,為了活下去,大部分人什么都做得出來。”
阿薩思沒參與他們的討論,而是干上了電腦和錄音機維修的活。
雖說80年代的電器十分“古早”,修理起來頗為不便,但她讀過機甲大學(xué),學(xué)過機甲修理,還成功造出了生物機甲“幸存者”——就算殺雞用牛刀,好歹也算殺了不是。
有人試探著問道:“你一個廚師還會修這些?”
阿薩思淡淡道:“你就當(dāng)我是德國間諜吧。”
講真,“間諜”這身份還挺好用的,似乎在美國人眼里,只要是間諜就默認對方精通各種語言、技術(shù)超群、智商卓絕。
別說修理物件了,哪怕她當(dāng)場拿槍突突,他們也只會認為“本該如此”。
果然,瑪麗亞居然認真補了一句:“比起廚子,你的氣質(zhì)確實更像個‘間諜’。”
另一名大兵:“你終于裝不下去了?”
阿薩思:“……我到底哪里不像個廚子,我做飯好幾年了。”
無論是密林、地心還是環(huán)太平洋沿岸,都是她做過飯的地方。她最大的鍋是用龜殼做的,她怎么不算是個廚子?
“哪里都不像。”有人道,“你的刀工好得像是sharen二十年了。”
話題一歪樓,室內(nèi)的陰影總算散了兩分,每個人臉上都帶出一絲笑影。可他們的笑容沒有持續(xù)多久,在維修工的堅持不懈下,麥克留下的錄音磁帶總算被修復(fù)了。
不得不說,麥克這一手留得極好,當(dāng)錄音機放出麥克的留言,他們可算拼湊出了重大事故的始末了。
起因是在一周前“平平無奇的一天”,據(jù)麥克所說,那是一個難得的晴天,在白到發(fā)光的雪地上跑來一只雪橇犬,它奪路狂奔,十分拼命,一路沖向四號站。
而在它身后,有兩個挪威人開著直升機在追殺它,一副不死不休的樣子,看上去精神出了問題。
“他們像是得了熱室病,對一只狗歇斯底里地追,還追到了四號站。”
麥克的聲音平緩傳出:“他們開著直升機闖入了美國站點的領(lǐng)地,一個拿出手雷,一個提著槍,就為了殺一條狗。”
“我們聽不懂他們用挪威語說了些什么,只看到他們先開了火。對,他們射傷了我們的人,而他們,一個被我們射殺,一個死于自己的手雷。”
“我們收養(yǎng)了那只狗,把這個可憐的小家伙放進了狗籠。”
可麥克萬萬沒想到,挪威人死于不會說英語,而他們死于聽不懂挪威語。這來的哪里是狗,分明是個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