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疑問,很快從這老頭的嘴里得到了答案。原來這大太太姓胡,不是他猜的三十五六歲,而是四十三了。比文老爺還大三歲,只是因為吃得好穿得好,又不用干活,看著才年輕些。
文老爺一共娶了四個老婆,除了這個大太太,還有二姨太楊氏,今年三十九歲,不會生養,住在西邊,整天吃齋念佛,不問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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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為下人
三姨太方氏,芳齡三十六,兒女雙全呢,兒子是文家大少爺文賢安,女兒文賢鶯在省城讀書呢。
四姨太唐氏,也有一個兒子,叫文賢貴,才十五歲。
胡氏命不太好,雖然居正房,但頭胎生的女兒,叫做文賢歡,嫁給了縣城的趙老爺。二胎還是女兒,是個傻子,名字好聽,叫文賢慧,大家都叫她慧姐。不過文家老太太怕慧姐傻被人欺負,從小就帶在身邊。
第三胎終于是兒子了,可晚出生兩個月,在男丁中排老二,沒機會繼承文家榨油坊。他叫文賢昌,前兩年娶了老營村地主家的女兒,可不知為啥,過門不到半年,就暴病身亡。街上算命的李一眼算了一卦,說結婚日子壓了龍神,三年內不能再娶。
方氏能說會道,還風騷,唐氏年輕漂亮。老爺自然整天就窩在那倆房里,哪還顧得上大太太,三個月也不寵幸一次。
而胡氏,生了傻女,兒子又不爭氣,哪還敢吃醋,慢慢就門庭冷落了。屋里使喚的只有大耳劉和老聾婆夫婦,還有個做飯的張嬸。
眼看著要下雨過年了,才去找陳管家派個人來,把這老房子修一修。
這房子年久失修,可不是修修補補就能挺過去的,得重新翻蓋,把那些破瓦爛梁都換掉。一個上午下來,翻蓋不了多少地方。
中午吃飯時,大太太出來說:
“你叫石缸是吧?這房子看樣子得蓋兩三天,你明天還來,我下午去和陳管家說一聲。”
“好嘞!”
這里的飯菜比榨油坊的美味多了,石寬也不在乎別人叫他石缸還是石磨了。
這時,門口跑進來一頭小母豬,隨后傳來一陣爽朗的說話聲:
“啥事兒呀?還得你親自跟管家說?”
只見文老太和傻子慧姐進了院門,慧姐一進來就跑到角落蹲下,把頭鉆進去,撅著老高的屁股,像個孩子似的喊道:
“寶寶,你來找我啊,你找不到我。”
石寬想笑又不敢笑,看著那大屁股,又想起了大少奶奶。
胡氏迎上去,嘆氣道:
“我這房子漏雨,趁天氣好,趕緊翻蓋一下。這不,上午去跟陳管家借了個人。”
老太太臉色有點不高興,她知道兒子這些年冷落了胡氏,這種事不該讓女人出面,于是說:
“你也別去跟他說了,我看你這屋里連個跟班跑腿的都沒有,這小兄弟我認得,是我娘家的人,以后就留在你屋里聽使喚吧。”
也不管胡氏同不同意,老太太先問起石寬:“小兄弟,不做短工,留在我們家當下人,你愿意不?”
“愿意愿意,一個月領多少銀元啊?”
石寬挺樂意,七爺讓他睡遍文家女人,光靠打短工這兩個多月,可能都見不完這些女人呢。不過他腦子還是清醒的,先問一個月多少錢,他現在最缺的就是錢。有了錢,就可以不穿牯牛強的褲子,自己買床新的鋪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