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挽朝想勸,藍尋白那邊就已經接過了酒,“那就卻之不恭了。”
還不待她勸,他就已經開始喝了。
楊期朗和藍尋白都有些醉了,李挽朝倒滴酒沒沾,她酒量爛得不行,只怕碰一口都會醉,等到晚些時候,酒過三巡,她實在看不下去開始了勸酒。楊絮酒量倒好,至少比藍尋白他們好。
楊期明也看不下去了,起身把楊期朗抓回了屋,李挽朝和下人一起把藍尋白扶回了院子。
藍尋白酒量差,但酒品好,喝醉了酒不說胡話也不鬧,乖乖讓人扶了回去。
屋子里頭已經叫人點起了火,燭火熹微,發著暖黃色的光。李挽朝和人一起將他扶到了床榻上,又讓他們去打了些熱水來。
李挽朝給他放在榻上躺好,熱水端來后,她擰了巾帕給他擦了把臉,弄完了這些后,也不再多待下去,起身就欲離開。
只是藍尋白兀地伸手抓住了她的手。
從剛剛開始就一直老老實實的,怎么突然就發作了呢。
李挽朝轉回身去,想扒開他的手指,可竟怎么也扒不動,她似聽藍尋白低喃了一聲“阿姐”。
她湊過去問,“把阿姐的手撒開成不?”
藍尋白又不是什么不講道理的人,喝了酒都沒見鬧過,和他講道理,他說不準就聽得明白呢。
可她話音剛落,就聽藍尋白又道:“阿姐,我好想你”
他臉色潮紅,那張臉上竟是醉意,看著已經開始不大清醒了。
李挽朝沒把這話放心上,哄他道:“我也想你,你睡吧,你先睡。”
藍尋白覺得自己根本就沒醉,就是腦袋暈得很,眼前的人有些看不清,說的話傳到了耳朵里面過了好半晌好像才能反應過來。
他聽到李挽朝說也想他,反應了過來后,半天終于吐出一句:“你根本就不想我。”
李挽朝還想說些什么,可藍尋白又囫圇說道:“我以后不叫你阿姐了。”
叫她姐姐,她真的能一直把他當弟弟。
從前剛離開京城那陣,他就想著,往后還是別叫她阿姐了好,可是一回來京城,一見著她,阿姐兩個字就從嘴巴里面先跑出來了。
李挽朝聽到這話,下意識就問,“不叫我阿姐,那你叫我什么?”
這個問題好像難住藍尋白了,他想得身上的力氣都沒有了,抓著她的手指漸漸松開了。
好半晌藍尋白都沒說話,李挽朝只當他是喝糊涂了,等不到他的回答,也打算起身離開了。
可是,就在轉身之時,她聽到了他的回答,“叫什么都行,反正不能是阿姐了,你總是把我當弟弟”
李挽朝輕笑了一聲,打趣道:“不叫阿姐啊?你這喝了酒就開始沒大沒小了。”
說完這話,她也就沒再繼續待下去了,又去囑咐了她身邊的貼身小廝幾句,說是晚上就不用凈身了,容易著涼,暫且就先這樣睡下,看藍尋白這幅樣子,起夜的時候估計肚子得不舒服,要吐幾番,讓他在旁邊守住了。
小廝應下這話后,李挽朝就回去了自己的院子。
翌日醒來,藍尋白果然好像是忘記了昨日醉酒發生的事情,還是阿姐阿姐地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