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被這個陣勢搞懵了,下意識回頭看向?qū)幏恰幏黔h(huán)視四周,發(fā)現(xiàn)前后座被好幾個守衛(wèi)圍著,這些人還都帶著槍。雖然車上前后排都藏了shouqiang,但雙拳不敵四手,在這鬧起來只怕難以善了。
——果然一回來被盯上了,幸虧今天一大早就爭分奪秒把人送走,不然還真晚了。
“……開吧。”寧非下了決斷。車門鎖解開,守衛(wèi)就扛著槍上了副駕,大咧咧地一坐:“跟著我說的方向開,別想耍花招。”
寧非又從后座摸了一整包的煙,遞到前排:“這位軍爺,上頭是要找我?那我這小兄弟送我到門口就能走了吧?”
那守衛(wèi)把整包煙往懷里一塞,語氣放客氣了一點,但內(nèi)容還是很強硬:“不行,車上所有人都得進去。你是大商人,也不要為難我們,有話直接找參謀說去。”
司機也扣下,這下想讓他之后趕緊去給段昀弘報信的機會也沒了。
寧非前后一琢磨,索性往椅背上一靠,身體直接放松下來。
——算了,就讓段昀弘自己反應(yīng)去。
——再不濟,我在參謀處直接走人,結(jié)了這破任務(wù)算球。
——我想走了
寧非被帶進參謀處辦公室時,一個深綠色制服中年男人已經(jīng)等在里面。當寧非進門,那人沒起身、沒出聲,只是用毫不掩飾地審視著寧非,眼神中無半分友好。
寧非當然注意到了這種壓迫,他的反應(yīng)是——沒有反應(yīng)。
他進門后掃了一眼,就無視了辦公桌后面的男人,朝著會客區(qū)的沙發(fā)徑直走去。他甚至還在單人沙發(fā)上坐下了,腿一翹,看看腕表、看看xiong針,眼神都沒分給那中年男人一眼。
中年男人僵住了。
他本來要給寧非一個下馬威的,就等著寧非進來后驚慌地主動搭話,他就可以借勢開始壓迫對方。然而寧非這么不走尋常路,搞得中年男一下也不知道如何反應(yīng)了。
兩人就這么靜默地在房里待了一陣,或許是幾分鐘,或許又是很長一段時間。寧非看起來一點不急,也不東張西望,只是垂頭細細觀察著自己的袖口。仿佛不叫他的話,他能永遠這么看下去。然而他不扭頭看中年男,中年男的視線正前方就有他。越是看他這樣氣定神閑地坐著,被打亂了節(jié)奏的中年男就愈發(fā)煩躁。
最終,中年男還是忍不住先開口了:“寧先生可真悠閑,來我們參謀處度假的?”
“誰知道呢,又不是我自己要來的。”寧非悠悠地邊整理袖口邊回了這句,接著又繼續(xù)安靜了。
“……”中年男等了兩秒,看他居然真的沒下文了,控制不住地直接轉(zhuǎn)入質(zhì)問,“哦?那這么說的話,把程令琦的母親擅自帶走,是你自己要做的嗎?”
“這位……先生。”寧非終于稍稍偏過臉,視線劃到中年男的方向,“這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呢?那又不是你媽。”
“你講話放客氣點,寧非,這可不是在你如魚得水的裕城!”中年男嚯地站了起來,“這里是沙市的參謀處,我是這里的參謀!我現(xiàn)在把你請到辦公室、客氣地問你話,你最好識相點,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是的,這中年男正是早先拜訪了段昀弘,碰一鼻子灰的徐參謀。也是他下令,一旦看到段昀弘的車在外面,就要攔下來把里面的人帶到參謀處。只是等人被帶到他面前,出現(xiàn)的只有寧非和段昀弘的司機,程母、程夢瀟一概不知所蹤。
外加段昀弘和寧非的態(tài)度都不好,徐參謀在兩人處接連碰壁,這憋了一肚子的火著實讓他難以維持淡定。
——參謀而已,這狂妄的語氣,還以為是參謀長呢。
寧非在心底嗤笑,面上依舊悠然從容,轉(zhuǎn)頭直視對方的眼睛:“那這位沙市的參謀先生,我?guī)]帶走程令琦的母親,到底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