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揚:“所以?”
“我們一起把它粉刷一遍!畢竟這個地方是我們曾經的大本營。”顧臨說著。
王揚看著四周的狼藉:“顧臨,其實這個地方我哥不會要了。”
“為什么會覺得不要?”顧臨不解地問。
王揚:“這房子很糟糕。”
“收拾好了就干凈了。”顧臨把干活的帽子丟給他,“你把地弄干凈,我把墻弄干凈。”
“干凈了也不會要,他討厭一切跟我媽有關的東西。”王揚將帽子帶上,打開窗,任由寒風吹進來,“所以他想拋棄一切跟我媽有關的東西,包括我。”
顧臨走他身邊,看著外面陰沉的天,心口涌上一股莫名的怒意,他怒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揚哥,我知道你覺得自己很可憐,媽媽被抓起來了,哥哥不要你,鄭微哥也跟你分手。”
“難道不是?”王揚冷聲反問。
“是嗎?”顧臨望著他,“你想過王之初為什么會來這里嗎?”
王揚瞳仁微動,似乎想到了什么。
顧臨手撐在窗臺上,吐出一起濁氣:“因為王之初找不到你,她就來找裴盛,裴盛沒告訴她一句你的去向。”
王揚一怔,神情凝重起來:“我不知道這些。”
顧臨想到那天狼狽的裴盛就很難過:“你當然不知道,因為裴盛在保護你,你在醫院躺著時,裴盛也在醫院躺著,他那天很狼狽,高燒四十度還急性腸胃炎,人都站不住了。”
王揚神情蒼白了幾分,手緊緊地握住。
說到底顧臨心疼的還是裴盛,他看王揚的神情,放輕了幾分語氣:“如果這房子是你的,一場火把你最愛的一切燒毀,等你踩著這樣的黢黑的地面,你會原諒那個縱火的人嗎?”
他的反問讓王揚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顧臨言盡于此,從口袋掏出一張折起來的紙丟給他:“你要的諒解書。”
他說完自己去干活,把漆黑的地面用水沖洗干凈,其實木地板早已經被水泡壞了。
這年代久遠的房子確實也壞了。
王揚站在這樣的破敗之中,看著地面的那張白紙,他停了許久,最終也沒彎腰撿起來,只是邁步走了這片廢墟。
顧臨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想到了鄭微昨天擔心的模樣,提了句:“你的工作室在哪里是鄭微哥跟我說的,他還擔心你。”
王揚離開了,屋內顯得安靜不已。
顧臨把那張折疊的白紙拿起來,丟進垃圾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