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臨點頭,他現在也不敢離開,要是走了裴盛這執拗的樣子,真的會不管不顧地去找他。
等王揚離開,沒一會鄭微就來了,鄭微來了就讓顧臨也躺在病床上去。
“躺著,你也傷著,不能裴哥躺著你坐著。”鄭微把讓他按到裴盛的病床上,因為裴盛一直握住他的手,誰都扯不開。
所幸病床大,兩人躺在上面也不擁擠。
顧臨看著天花板,哭了很久的眼睛現在還紅著。
鄭微坐在一旁朝顧臨說:“顧弟,別糾結,你生氣就趁他昏迷了扇他幾巴掌泄氣,我保證不說,你要是生我的氣也扇我。”
顧臨心里格外的平靜:“哥,我有點困。”
“那你睡。”鄭微給他把隔壁床的被子拿過來蓋他身上。
“哥,你真的把我當朋友嗎?”顧臨側過頭來看他。
“顧小臨,”鄭微彈了下他的腦袋,“怎么還不想當我小弟了?”
顧臨搖頭:“你和周哥都是我哥。”
鄭微笑,難得正經了幾分:“顧臨很抱歉,欺瞞了你一些事,但我們幾個人對你的喜歡和關心都是真實,就像裴哥,他愛你也是真實的。”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裝的?”
“眼睛。”鄭微眨了下眼睛,“眼睛不會騙人。”
顧臨長睫微動,他閉上眼睛能想到裴盛看自己的眼睛,沉默地身體的疲憊讓他不知不覺睡著了。
他夢到了自己當初剛來這個世界,他坐在警察局的外面的長凳上等著裴盛來拿懷表。
很漫長的幾個小時,他安靜地等著,他在期待有個人能將他帶走。
因為他需要一個支撐,或者是一個讓他活下去的人。
無論是好的壞的。
他厭倦了孤身一人。
后來他等來了風塵仆仆的裴盛,他看向他的時候,那眼底是無情的冷漠和疏離。
夢里的場景總是千變萬化,他又夢到他們在文山看雪的那個晚上。
他們在狹小的帽檐下接吻。
裴盛的眼睛望著他,明亮溫柔帶著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