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盯著前頭心寬意適、閑庭信步似的容玠,
忍無可忍地上前兩步。
“我需要一個解釋……”
蘇妙漪瞋目切齒。
容玠目不斜視,
“什么解釋?”
見他裝傻,蘇妙漪險些將牙咬碎,又恨恨地撞了一下他的胳膊,
“為什么一開始舍身救我,
要山匪放我走?”
“因為你害怕。”
“……那為什么后來又反悔?!”
容玠側眸看她,
沉吟片刻才啟唇道,“因為我害怕?!?/p>
“……”
蘇妙漪呆怔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瞪著容玠離開的背影。
直到拴連著他們二人的那根麻繩被繃緊,蘇妙漪才被那力道帶得踉蹌一步,渾渾噩噩地任由容玠拖著她往前走。
天色昏沉,
日夜難分,
前路逐漸變得晦暗不明。
繁枝亂葉和峰巒峭壁勾勒出鋒利而猙獰的暗影,伴隨著陣陣號哭似的風聲和喈喈鳥鳴,惹得人惶惶不安。
山匪們竟也停了下來,
不再繼續往前,而是選擇在途徑的一處破廟里歇腳。
蘇妙漪和容玠二人被拴在一起,只能背靠著同一根梁柱席地而坐。
始終沒聽到蘇妙漪的聲音,容玠忍不住回頭看了她一眼,卻見她蔫頭耷腦地抱著自己的膝蓋,將臉埋在胳膊里,安靜地有些不尋常。
容玠轉頭看了一眼正在喝水的山匪頭子。
那山匪頭子動作一頓,低頭看看自己手里的水囊,干咳兩聲走過來,將水囊遞給容玠。
容玠回身,碰了碰蘇妙漪的胳膊。
蘇妙漪偏頭看了一眼那遞到自己眼前的水囊,連搭理都沒搭理容玠,又將臉埋了回去。
容玠微微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