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長風(fēng)皺著眉聽了一會兒,轉(zhuǎn)頭就扛出了自己日夜擦拭的壑清劍,氣勢洶洶往外走。
蘇積玉嚇了一跳,連忙拽住他,“干什么去?!”
凌長風(fēng)擼擼自己的袖子,“一報還一報,給那個什么才女一點顏色瞧瞧……”
“瘋了吧,你別犯渾。”
蘇積玉費(fèi)了老勁才將那壑清劍拽了下來,反手丟到了柜臺里。
結(jié)果一扭頭,他又看見江淼悶不吭聲、陰惻惻地在那兒用銀針扎著小人。
蘇積玉一驚,驀地瞪大眼,直接伸手奪過那小人,發(fā)現(xiàn)上面赫然貼著一張字條,寫著“顧玉映”三個大字。
蘇積玉嚇得肝膽俱裂,“你也瘋了吧?!巫蠱可是死罪,被抓到咱們都要被砍頭!”
江淼不甚在意地咧嘴一笑,笑容平靜又瘋狂,“我又沒寫她顧玉映的生辰八字,扎著玩玩罷了。”
“……”
蘇積玉驚魂未定地將江淼扎的小人帶去后院焚燒,還不放心地沒收了凌長風(fēng)的壑清劍。
蘇積玉一離開,一女子便進(jìn)了知微堂,鬼鬼祟祟地張望了一番,見四下無人才走過來問道,“蘇娘子在么?”
江淼翹著腿,“她不在,有什么事同我說。”
那女子壓低聲音,“是這樣……昨日知微堂不是出了兩本新書么?我要訂八套,啊不,是十套!”
江淼一愣,和蘇安安、凌長風(fēng)面面相覷,三人臉上皆是露出驚愕之色。
“你,你確定是十套?”
凌長風(fēng)狐疑地打量著那女子。
這女子的穿戴不差,卻梳著侍女髻,想來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女使。
可就算是大戶人家的女使,手中闊綽,也沒有一上來便訂十套新書的……這可是足足一千五百文啊!
那女使堅定地點點頭,“十套!對了,登記的話就隨便寫個牡丹好了!也不用給我送上門,三日后我會帶人親自來取……”
又是填化名又是不愿交代住址的,買本書竟然如此藏著掖著……這不免勾起了江淼等人的好奇心。
江淼朝凌長風(fēng)使了個眼色,凌長風(fēng)會意,便開始像個孔雀開屏似的跟那女使套話。
那女使終是沒抵過美男計,很快便將家底交待了個清楚,原來她竟是溫夫人身邊的女使!
溫夫人是昨日第一個嚷著要買新書的人,可在顧玉映說了那番話后,便不想頂在最前面做“鄙陋庸俗”的靶子。
誰曾想回府后,溫夫人還是心心念念著《孽海鏡花》的后續(xù),和《金風(fēng)玉露》的龍鱗裝,所以就派女使來知微堂付定金……
只一點,動靜越小越好,總之不能讓臨安城知道她溫夫人買了這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