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妙漪點點頭,“這是自然。”
“蘇娘子,你是容氏義女,一定能進得去這容府的門。能否勞煩你勸勸縣主,趕緊把人放了!若是里頭被扣押的人出了什么好歹,但凡有一個,那府衙就要公事公辦,治容府的罪了!”
聞言,旁邊的凌長風倒是忍不住嘀咕了一聲,“流言四起,容府本是苦主,你們不幫著捉人,倒還要治他們的罪……”
蘇妙漪回頭看了凌長風一眼,凌長風雖不知她那眼神究竟什么意思,但還是乖乖閉上了嘴。
傅舟的表情有些尷尬,“我朝律法,還沒有一條是沖著造謠生事的人。更何況,昨夜那小報,我也見到了。那白紙黑字寫的是慕容家,又并非容氏。至于大家認定是容氏,那也不能完全歸咎于寫這個故事的人,不是嗎?”
“……真是夠卑鄙的。”
凌長風蹙眉。
“若真要找謠言源頭……”
傅舟欲言又止地看了蘇妙漪一眼,“還是知微堂豎在醉江月門外的留言板,是上面的留言率先將慕容家的事指向容氏……”
蘇妙漪垂眼,“所以若真要追究這謠言,知微堂首當其沖。”
“是。”
凌長風忍不住轉頭,擔心地看向蘇妙漪。
蘇妙漪沉默片刻,轉移了話題,“還有件事。玉川樓收買我知微堂的雜役,偷印鑒,仿小報,這總是有違律法,該治罪吧?”
傅舟想了想,“這倒是簡單。你們知微堂將那雜役捉出來,叫他與玉川樓的人對簿公堂,供出是何人收買的他。至于能鬧多大,要看這給他銀錢的人,愿不愿意供出更多。否則這案子也還是局限于他們二人,按我朝律法,各打五十板。而且會留下案底,往后怕是各大行當都不會用他們了……”
蘇妙漪又是默然不語。
半晌她才嘆了口氣,“我知道了,多謝。”
傅舟轉身看看容府的門,“那這……”
“我來這兒,也正是為了勸他們放人。”
聽蘇妙漪這么說,傅舟才松了口氣,“那就拜托你了,我在這兒等著。等到那些人被送出來,我才好回去復命。”
蘇妙漪頷首,帶著凌長風走上前敲開了容府的門,門里守著的護院見是蘇妙漪,登時讓開路,將她和凌長風放了進去。
容府偏院。
百來號人將院子里的幾間屋子塞得滿滿當當,每間屋們口都把守著護院。
容云暮坐在院中央的槐樹下,手里正端著一盅茶。
而他身前,兩個護院正將那個大清早就在粥鋪放言要做縣主面首的讀書人押得死死的。
“容,容二爺,我錯了……”
那讀書人面如土色,再沒有早晨那副輕狂的模樣,“您就饒了我吧,我,我保證再也不胡說八道了……”
“如何保證?”
容云暮低垂著眼,從袖中拿出一瓷瓶,撥開蓋,在茶盅邊緣磕了磕。
不知名的白色粉末便落進了茶盅,頃刻間融入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