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奉與他們一般無二的笑臉。
她收下他們的信物。
她同他們知己相稱。
直叫那些人既高興又不甘,最后變成失魂落魄的瘋狗。
那時的衛玠甚至會懷疑,蘇妙漪與他談婚論嫁,難道正是因為他沒有記憶、沒有身份,所以可以被隨意拿捏,最適合做賢惠大度、容忍她那些爛桃花的“正室”?
重傷奪走了他的記憶,卻沒有將屬于“容玠”的高傲一同帶走。
那些妄自菲薄、患得患失的瞬間,像一只看不見摸不著的蟻蟲,啃噬著他對蘇妙漪的情意。直到成婚前夜,親耳聽到她說的那些話,支撐的一角終于徹底崩裂、坍塌、潰于蟻穴……
他拋下了蘇妙漪。
冷風拂過,容玠的手指在那看似單薄、仿佛一碰就碎的葉片上輕撫著,卻已經徹底失去了將它斬草除根的力氣。
有些野草,烈火燒不盡。
而有些情絲,春風吹又生。
指腹殘余著露水暈開的潮shi和清涼,恰合容玠此時此刻急速下墜的心情。
……他竟然后悔了。
“啊啊啊啊臟死了臟死了!”
蘇妙漪靠在樹下的躺椅上,一邊瘋狂地搖著扇,一邊往嘴上涂了厚厚一層藥膏。
一旁的蘇安安看得瞠目結舌,“姑姑,你這涂得也太多了吧……”
“涂多點才能好得快!”
蘇妙漪咬牙,“我恨不得明日一早醒來,這嘴上就一點痕跡也沒有了。什么都沒發生過,什么都沒發生過……”
蘇安安不明白蘇妙漪的話,她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不打算再陪蘇妙漪在院子里喂蚊子,于是打了哈欠往自己屋子里走。
沒走幾步,身后卻忽然傳來蘇妙漪痛心疾首的哀嘆,“我的初吻,就這么沒了……”
盡管聲音很輕,可蘇安安還是聽見了。
蘇安安驀地頓住步子,轉頭看向蘇妙漪。
蘇妙漪察覺到什么,微微睜大了眼,揮退蘇安安道,“小孩子別聽,回去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