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請你一起來,你不愿意,非要尋個看管我的由頭。還說我頑劣,我看分明是你狡詐……”
容玠不置可否。
不一會兒,蘇妙漪竟是拿著本書主動來找容玠,“兄長,有個問題想請教你……”
話音未落,凌長風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什么問題,我也聽聽。”
他垂眸一看,只見那書上印著“戎史雜談”四個字。
蘇妙漪斜眼看他,“史書,你懂嗎?”
“……我好學,行嗎?”
容玠也看清了那本“戎史雜談”,于是不動聲色地瞥了凌長風一眼,才對蘇妙漪道,“好端端的,怎么研究起戎史來了?”
蘇妙漪看了看不肯離開的凌長風,不愿在他面前提及自己對祝襄的懷疑,于是只能對容玠道,“……借一步說話。”
語畢,她還不忘警告凌長風一聲,“不許跟過來。”
二人在凌長風幽怨的注視下走出了前廳。
待走得遠了,蘇妙漪才解釋道,“近日閑來無事,忽然讀到這本書的
,覺得西戎人的開疆拓土頗有些意思。不過他們擴張得快,滅亡得卻也快,我想弄明白,西戎土崩瓦解的原因。”
容玠看了蘇妙漪一會兒,發現因為剛剛打過雪仗的緣故,她額前的發絲微shi,眸子里也殘存著些水汽,臉頰和鼻尖凍得紅撲撲的,就仿佛特意上了胭脂似的。再加上她此刻虛心求教,于是便沒了從前的張牙舞爪,乖巧得跟個小白兔似的,竟難得還有幾分楚楚可憐的姿態……
“……兄長?兄長你在聽我說話嗎?”
蘇妙漪眨了眨眼。
容玠面無波瀾地移開視線,一語點破,“你想效仿西戎的手段,擴張分店,但又怕劍走偏鋒,適得其反。”
沒想到容玠三言兩語就能聽出自己的意圖,蘇妙漪愣了愣,追問道,“兄長以為如何?”
容玠思忖片刻,緩緩道,“西戎之所以衰亡,的確與他治理的手段有關,可依我看,倒也不是不能避免……”
二人并肩走在行廊上,一黑一紅兩道身影穿行在瓊枝玉樹間。一個身量修長、玉樹芝蘭,一個窈窕纖纖,清麗可人。
“嘖,檀郎謝女。”
江淼遠遠地看見,感嘆了一句。
恰好被凌長風聽見了,不甘心地駁斥道,“他們如今是兄妹,并非夫妻。你不會用詞就別瞎用。”
江淼詫異地看了凌長風一眼,“喲,失策了,你竟然知道這個典故啊。”
凌長風咬牙切齒,“……別拿草包不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