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單槍匹馬了,我帶了凌長風。”
蘇妙漪小聲嘀咕。
提起凌長風,容玠的臉色又冷了幾分,似乎是還在記恨這人“臨死前”的那番辱罵,他刻薄道,“他連匹馬都不如。”
“……”
屋內靜了好一會兒,容玠總算平復了心緒。
他從袖中拿出一方藥盒,扯過蘇妙漪的手,指尖剜起一點藥膏,涂在她手腕上,抹開。
危機已解,風波初定。蘇妙漪的心思又繞回了那些刻著卦象的院子上,她躍躍欲試地想要把正在上藥的手抽回來,催促道,“可以了可以了……”
容玠扣住她,“急什么?”
“月黑風高,出去做賊。”
蘇妙漪壓低聲音,將這慈幼莊的古怪之處告訴了容玠,又篤定道,“我絕不信這里只有八間院子!就算把這慈幼莊翻個底朝天,我也要把剩下的人找出來……”
“你出不去。”
容玠瞥了她一眼,“今夜,慈幼莊人人都會盯著這間屋子。”
“……”
蘇妙漪冷靜下來,意識到容玠是對的,可叫她坐以待斃她也不甘心。
想了想,她湊向容玠,掛起了素日里求人辦事的那副諂媚笑臉,“兄長,既然你來都來了,那能不能……”
“不能。”
容玠面無表情,頭也不抬,“你想查這慈幼莊,事先就可與我商議。可你偏偏不,非要拉上凌長風偷偷摸摸地來這慈幼莊扮夫妻……”
說到“夫妻”二字,他擦藥的動作略微重了些。
“嘶。”
蘇妙漪倒吸了口冷氣。
容玠又放輕了動作,“如今捅了簍子,才知道來找我,晚了。”
蘇妙漪噎了噎,悻悻地解釋,“我事先不肯說,一是怕你嫌我多管閑事,不讓我留在扶風縣繼續查。二是因為查慈幼莊這件事,我希望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怕萬一走漏了風聲,被有心人聽見,提前傳信給裘恕,那我做再多都是白費功夫……”
容玠抿唇,“你就如此信任凌長風。”
“他恨裘恕奪了她的家業,所以至少在這件事上,會盡心盡力地幫我……”
容玠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那慈幼莊這件事,就交給你的長風慢慢查。”
“……你來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