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妙漪一怔。
難怪昨晚她總覺得自己忘了什么,原來是忘了將這件事與容玠通氣!
都怪凌長風,將她給氣糊涂了……
蘇妙漪暗自咬牙,只能像一只技窮的黔驢,說些軟話同容玠求和,“兄長,我這么做也是為了能幫到你,替你減輕些壓力呀。義母離開時說了,讓我們兄妹二人彼此照應,我們是同一條船上的螞蚱……”
她不說這話倒還好,一說這話,接連幾個用詞都精準地踩中了容玠的雷區。
容玠一哂,“兄妹?”
他的手掌忽地攥上蘇妙漪的腰肢,恰好貼在方才被茶水洇shi的位置。
紗裙的shi黏,讓那掌心的熾熱更加明顯、難以忽略,燙得蘇妙漪瞳孔一顫,慌忙想要躲開。然而下一刻,容玠卻收緊了力道,將她摁向自己。
“你見誰家兄妹說過媒、定過親、穿過同一套婚服……”
“你又見過誰家兄妹做成我們這樣?”
“衣冠不整、耳鬢廝磨……”
蘇妙漪眸光驟縮。
容玠的薄唇幾乎就貼在她的耳根,說話間呼吸也撲撒在耳廓,與那攥在她腰間的手掌一樣炙燙,讓她瞬間紅透了半邊面頰。
而容玠還在繼續,甚至說出口的話越來越直白,越來越不堪入耳。
“你見過哪個兄長會將妹妹鎖在暗室里,不叫她與旁人定親……”
“又見過哪個兄長會在酒醉后夢見自己名義上的妹妹……”
“你想不想知道那是一個怎樣的夢?”
容玠的聲音就像是一簇火似的,在她耳畔游走,時不時抖落些火星,叫她半邊身子也燒了起來。
“你真是瘋了……”
蘇妙漪一個字都不敢再聽,拼命地掙扎起來,“我不知道,也不想聽,松手!”
昨夜遮云在她屋子里燃了迷香,此刻雖然人清醒了,可藥勁還未過,即便是用盡了全身氣力,于容玠而言也不過是蚍蜉撼樹。
容玠沒什么表情地任由她拳打腳踢了一陣子,只用一只手桎梏著她的肩,直到蘇妙漪氣急敗壞地在他虎口處咬了一口,他才眸光一沉,抬手將她抱坐到了自己身上,雙臂牢牢地圈住了她,叫她再也動彈不得。
趕在蘇妙漪又一次張口前,容玠已經扣住了她的下巴,動作強硬地叫她轉向自己,聲音里透著一絲咬牙切齒。
“你不想聽,是因為你根本不用聽。我是什么樣的心思,你一清二楚,只是故作不知、刻意報復……”
蘇妙漪掙扎的動作微微一滯。
只是這一瞬的頓滯,便印證了容玠的猜想。他喉頭一動,齒間不自覺地發酸,酸得滿口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