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妙漪笑意盈盈地看向容玠。
容玠抿唇,一雙眼就好似被投石的深潭,頃刻間連漣漪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蘇妙漪只裝作什么都沒看見,“騎鶴館的事,改日再議吧。我先回去了……”
她剛轉過身,身后便傳來容玠低低的聲音。
“騎鶴館的聯名上書,成還是不成,其實都是我一句話的事。”
蘇妙漪唇畔的笑意一僵。
她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慢慢轉過身,“你什么意思?”
這一次,容玠卻沒看她的眼睛。
“聽不出來么?”
他的語氣十分平靜,就好像再說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本相想與蘇行首做一樁權色交易。”
蘇妙漪的瞳孔一點點縮緊,“你真是瘋了……”
容玠起身走過來,“你若收下這金簪、與我成婚,我便答應騎鶴館的提議。”
“你今日叫我來,原來就是為了說這些……”
蘇妙漪氣笑了,“無恥!”
她抬手就朝容玠臉上揮去,卻被容玠接住。
“好吧,那退一步。”
容玠握著她的手腕,斂去了面上的玩笑之意,“不成婚也可以,牽一會兒手,我盡快替你辦成騎鶴館的事。”
“你想都不要想……”
二人幾乎是同時開口。一個惋惜,一個氣惱,聲音疊合在了一起。
蘇妙漪后知后覺地意識到容玠說了什么,愣住。
他這一退……
倒是退到十萬八千里外去了。
見她面上的怒意凝滯,容玠又問了一遍,“只是牽手而已。蘇行首就連這點好處也舍不得給么?”
“……”
蘇妙漪眨眨眼,腦子里開始天人交戰。
免行錢的事,原本就不好說。可如果容玠打了包票,那一定就有十成的把握。牽個手而已,就能換來次相的允諾。聽上去,倒是個十分劃算的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