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玉映望著滿盤棋局,眉頭緊鎖,陷入沉思。
謝墉亦是若有所思地打量著她。顧玄章是他從前的學生,
而顧玉映今日來見他,竟然只是為了同他下一局棋。這著實是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
“爹爹一直說,
太師的棋藝大刀闊斧、攻殺凌厲,今日一見,
果然讓晚輩大開眼界?!?/p>
“老了……”
謝墉沒什么力氣地擺擺手,“早就沒那股心氣了……你的棋,倒是與你爹如出一轍,
綿里藏針……”
這局棋,
看似是他一直壓著顧玉映,
可顧玉映卻絲毫不落下風。
“太師過謙了……晚輩如今已經有些應接不暇,
若無幫手,怕是再過幾回合便要被太師殺得片甲不留了。可惜我爹此刻不在京城,否則看見我如此頹勢,
定會指點我一二?!?/p>
顧玉映捏著白子,
神色有些苦惱。
謝墉難得露出些笑意。
恰好謝家一個婢女前來奉茶,
放下茶盞后剛要離開,卻被顧玉映叫住。
“這一子,究竟是下在這兒好,還是在這兒好?”
顧玉映執著白棋,往棋盤上兩個落子的位置點了點,
似是在詢問婢女的意見,
又似是在自言自語。
謝墉眉頭一皺,起初只覺得顧玉映不懂規矩,可下意識看向她點的那兩個位置時,
心里卻是一咯噔。
那兩個位置點得十分有門道,若落了左邊一個,顧玉映便是一潰千里,可若落了右邊,滿盤皆輸的竟就成了他!
“娘子,奴婢不會下棋,不懂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