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額上帶著細汗,看著季言清和傅澤凌:“病情惡化太快,必須要做心肺移植手術了。”
季言清卻掙扎著,抽出被傅澤凌握住的手,晃著稱重的腦袋:“我,我不要……”
“季言清。”
傅澤凌又握住她胡亂揮舞的手,語氣又回到了從前那般冷毅:“到現在了你還胡鬧!”
季言清眼淚順著眼角落了下來,融在滿是血跡的枕頭上。
她有氣無力的笑了下:“對,我胡鬧,我一直……就是胡鬧的人?!?/p>
“反正,小叔你也知道……”
季言清心中有委屈也有氣。
他明明知道她心里的苦,卻還是要幫著吳芳,甚至連她選擇死的權利都要剝奪。
傅澤凌忍著心中的疼痛,直接對陳遠兮道:“送她去手術室吧?!?/p>
“不!我不要!”
不管季言清再怎么不愿怎么反抗,但都敗給了疼痛給她的無力感。
當麻藥注射進身體那一刻,季言清只覺心中滿是對未來的絕望。
傅澤凌站在手術室外,靠著墻壁。
明明在接受手術的是季言清,他的心卻覺得沉到了冰窖里。
從陳遠兮嘴里聽見季言清求神意志不強時,他還沒有這樣難受。
當親眼看到季言清黯淡的眸光中毫無生的意識時,一種難以言喻的罪惡感將他整個籠罩起來。
手機不斷的在震動,傅澤凌低頭一看,又是程茗葉打來了。
他按了掛斷,可才不過一分鐘,傅母的電話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