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依依優雅地坐在皮質沙發上,手臂親昵地挽著阮桓的胳膊。
阮桓靠在她身旁,小口吃著冰鎮西瓜,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幸災樂禍。
周依依手中端著一杯紅酒,眼神冰冷地注視著我。
“還在逞強?”周依依的聲音帶著寒意。
“你不是說40度不開空調會熱死人嗎?現在感覺如何?喬總監?!?/p>
阮桓立刻接口,聲音嬌弱又委屈:
“陸總,別這樣對喬總監……都怪我身體不爭氣,太怕冷才惹喬總監不高興了。我只是……只是沒想到后果會這么嚴重……”
他說著,還象征性地拉了拉身上的薄毯。
周依依聞言,眼神更是冷厲如刀:
“聽見了?小桓到現在還在替你說話!你呢?就因為他是實習生,無權無勢,就敢隨便刁難他?他畏寒,你給條破毯子就想打發?你的心是冰塊做的嗎?!”
苦澀與荒謬感如同藤蔓纏繞住心臟。
我記得清清楚楚,當時空調調到25度是部門投票的結果,阮桓是唯一強烈反對的。
他所謂的畏寒,在辦公室永遠穿著深v背心和短褲,咖啡也是冰的不斷。
“刁難?”我舔了舔嘴唇上滲出的血腥味,聲音嘶啞,“周依依,你問問他,空調遙控器就在她工位旁邊,她真想調高,為什么自己不按?非要等到我調完,再跑到我面前演一出楚楚可憐?”
喬家沒落后,周依依對我的態度便急轉直下。
她把剛畢業的阮桓塞進我的部門,美其名曰鍛煉新人,實則處處掣肘。
阮桓工作能力差,報表錯誤百出,我要求他返工,周依依便以“壓力太大不利于新人成長”為由,當眾駁回我的指令。
阮桓遲到早退成家常便飯,我按章程扣她績效,周依依當晚就停了我的信用卡副卡。
甚至上次,阮桓自己打翻熱水燙到腳,哭訴是我故意刁難。
周依依竟不由分說,在述職會上當眾斥責我“心胸狹隘,霸凌同事”,讓我的晉升徹底泡湯。
回憶如同滾燙的砂礫摩擦著神經。
花房內的溫度似乎又升高了,熱浪讓我一陣眩暈。
“喬哥……你別說了……”阮桓的聲音帶著哭腔,“都是我不好,我不該怕冷,不該去醫院,不該讓喬哥背上罵名……”
他抬起布滿淚痕的臉,看向周依依。
“陸總,放喬總監出來吧,我……我受點委屈沒關系的……”
周依依看著身旁善良的男人,最后一絲耐心徹底耗盡。
“看到了嗎喬瀚宇?這就是差距!”
“小桓受那么大委屈還想著你!你呢?到現在還在推卸責任!嘴硬是吧?”
她猛地站起身,眼神狠戾。
“來人!把花房的通風系統也給我關了!再把溫度調到50度!”隨著周依依的命令,花房內沉悶的空氣瞬間凝固。
天花板通風口的氣流戛然而止,緊接著,溫度面板上的數字升高至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