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音繼續問,“你可不可以不和她結婚?”
顧辰逸低啞的嗓音帶著悲傷,“不可以。盧音,我們已經結束了。”
盧音哭了,推搡他,“那你還不帶套!我們只囤了一千個套!沒有第一千零一次了!你走吧!”
長久的沉默。
我聽見顧辰逸哄盧音,“懷了,我負責,我會和宋棠說清楚,一人承擔責任。”
時鐘指向十點,我不知道此刻是他們的第一千零幾次。
我只知道顧辰逸在騙我,他們做得忘了時間,此時他不但沒來得及趕到現場,估計都沒來得及從她的身體里出來。
婚房里里外外重新裝修了一遍,每個喜字都是我親手粘上的,一共九百九十九個。
我以為那些數字與我有關,所以每次顧辰逸的計數器增加一個數,我就買個喜字貼在屋里。
現在也不用撕了,留給有需要的人吧。
同居三年,我的行李好多好多,我搬了好幾趟,累得眼淚直流,直到陸嶼等不及,親自開車來接我。
陸嶼的車子和顧辰逸的車子在小區門口擦肩而過,坐在副駕的我和坐在副駕的盧音遙遙對視了一眼,心照不宣的沒有說話。
陸嶼輕咳一聲,“要去打個招呼嗎?或者打個架。”
我終于被逗笑,囑咐他開車不要亂看。
七天之后,我會和陸嶼一起移民,婚房也買在了國外,陸嶼就先把我送回了娘家。
“我要處理公司的事情,七天后我來接你。”
我淡淡點頭,抬手摁掉了顧辰逸的電話。顧辰逸追到了娘家來。
“棠棠,你怎么把東西都搬走了?是不是生氣了?”
我抿了抿嘴,“顧辰逸,我手機上給你發了分手,你可能沒看到。”
顧辰逸眼睛微紅,“棠棠,今天婚禮遲到是我不對。都怪昨天和幾個哥們不小心喝多了,以后再也不會了。”
我沒說話。
他像是自言自語,重復,“都結束了,棠棠,以后再也不會有這種事了。”
結束了嗎?
半個小時前我還親眼看見他帶著盧音回了我們小區。
我重申,“顧辰逸,我們已經分手了,你不必跟我保證。”
顧辰逸拉我的手,“怎么就分手了呢?我們都要結婚了,今日過后我們已經是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跟我回去好不好?”
他貼近我,我聞到了盧音身上若有似無的香水味,和我是截然不同的風格。
我蹙了蹙眉,沒忍住問他,“盧音呢?”
顧辰逸震驚地看著我,心虛松開了手,“你都知道了什么,棠棠?”
太多了,那一千個套,那封分手信,那九百九十九個視頻,遲到的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