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掛斷了電話。
陸嶼也不惱,聳聳肩,食指和拇指摩挲著手中的結婚證。
我嘴角克制不住上揚,“手感就這么好?盤了一上午了硬是不舍得放下一秒。”
他得意得像個孩子,一如他年少轉學時意氣風發。
“有些事情,贏了一次就夠了。”
我迎上他澄澈的眸子,只覺呆在他身邊,整個人都輕松了許多,陸嶼有種可以讓人靜心的魔力,他總是在呼吸間就早已把事情辦妥,根本不用我操心什么。
我說,“陸嶼,謝謝你,不管是移民的事情,還是結婚。”
陸嶼喉結微動,緩緩吻上我的唇。
我笨拙的回應他。
窗口的遮光板被打開,陽光落在他的耳尖,紅彤彤的。
我和陸嶼的婚后生活很幸福。
他獨自抗下了家族擴張海外板塊的任務,一個人從零開始,每天忙得腳不沾地。
我本身家境不差,畢業三年在大廠也拿到了可觀的分紅,存款過百萬。
我拿出百分之七十投資了陸嶼的公司,加上陸嶼當做彩禮送我的百分之三十股份,沒多久我就成為了可以和陸嶼平起平坐的分公司女總裁。
陸嶼把產品設計部的工作交接給我,自己則負責內宣外宣,抗下了所有社交壓力,把我保護的很好,沒讓我參加過一次應酬。
短短三個月,公司營銷額破了千萬。
慶功宴上,陸嶼嚴肅囑咐我,“你身子剛好,不準喝酒,不準賠笑,看誰不爽就揍他,老公替你善后。”
我看著他緊張的樣子,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好了,我又不是什么翡翠珍寶,你以為誰都稀罕理我。”
陸嶼也笑了,“在我眼里,你就是最好的。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以及世界上能力最出眾的產品設計師。”
這三個月,我雖然很忙,但很快樂。
陸嶼讓我知道了,原來愛情和婚姻不止是無盡的等待亦或是沒完沒了的膩歪。
我不是嬌妻,不是怨婦,我們是并肩而戰的戰友,共同攜手開創了屬于我們的盛世。
幾個友商上前寒暄,我禮貌失陪,把場子交給陸嶼,自己坐在角落里休息。
突然,一個渾身黑西裝的男人踉蹌著走過來,在我面前坐下。
顧辰逸眼圈紅紅的,“棠棠,你怎么一聲不吭就真的移民了?你還把我拉黑了,我找你找得好苦,這三個月我用盡了各種辦法找遍了全國都找不到你!沒想到你真的在國外!”
我蹙眉看向面前這張熟悉又陌生的臉,他肉眼滄桑了許多,皮膚狀態很差,眼底一片青紫。
不知道是不是經濟拮據的原因,西裝也有些褶皺。
我的心底沒有一絲波瀾。
我確信,我不愛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