則姑娘大動干戈地登臺挑戰,怎么?是準備挑戰繡花么?”
姚月娥抬頭,繼而眼神熠熠地望他,莞爾到,“殿下睿智,怎知民女要展示的茶盞正是與這花有相關。”
說話間,她取走文昭皇子手中茶盞,起身面向臺下賓客,將盞中茶湯倒出一些。
“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后百花殺。”
隨著她清麗的聲音,原本平平無奇的黑色釉面,在茶湯退去后,現出銀藍色的斑紋。那斑紋次
吵架“愿大人青云得路,圣眷日隆”……
徐志遠聞言亦是一怔,半晌才笑著回了句,“姚師傅。”
那語氣輕慢又得意,微抬的眉宇間滿是挑釁,妥妥的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
姚月娥幾乎是懵在了當場。
若是沒有記錯的話,當初閩南路官商匪勾結一案,徐志遠作為建州府知州王懷仁的走狗,作惡多端,罪行罄竹難書。
可他怎么如今還能好端端地站在這里?
而方才那小吏喚他主事,所以這人不但沒有獲罪,反而還升官了?
她想起建河決堤的那日,建州府受災的兩縣——屋舍良田被毀,上萬百姓流離失所、無家可歸,死傷更是不計其數,還有消失在洪水里,至今杳無音信的六子……
姚月娥的心口忽然就沉沉地墜了一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徐志遠卻笑著道:“這都虧得封參政摒棄前嫌,向皇上進言,讓閩南路的官員戴枷辦案,而徐某不才,賑災期間又立了點小功,這不……就進了禮部了么。”
“你說……封參政?”
姚月娥喃喃地自語,敏銳地捕捉到那個有些熟悉的姓氏。
她忽然想起來,方才禮部侍郎百般阻止的時候,是封令鐸出面施壓,為她爭取了機會。
在大昭的官職之中,禮部侍郎已經是從三品,倘若封令鐸真的只是個大理寺的侍衛長,他哪來的面子讓堂堂三品侍郎都買他的帳?
心緒紛亂,像被狂風吹顫的燭火,姚月娥張了張嘴,疑問梗在喉頭,卻怎么都問不出口。
徐志遠似是看破了她的為難,頗為貼心地解釋,“這個封參政,姚師傅該也是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