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自己,好像真的是患得患失。
“護境師尊擔得起這個名號,必然是在山頭上不出去的,既然如此,那師弟是如何來的?”
萬物佯裝睡得愜意,將腦袋向對方脖子處蹭了蹭,以便鏈接其身體。
但無論多少次,師弟的身體就是跟尋常方守拙不一樣。
方守拙的身體全是些骨肉或者說神道神識,修力只是在空隙中隨著脈絡流淌的迅速。
可師弟的身體,竟然如此空曠。
空蕩蕩的,一覽無余;而他的修力,也只是懸浮在身體最薄弱的邊緣。
若是自己注入修補化作他的一部分還好,但若是起了沖突的意思,那他體內的修力運作竟然達到了一種“高度緊張”的狀態。
運作流淌速度已經不是自己可以探查。
萬物閉著眼睛,她為天地所化,修力于自己而言比起是力量倒不如說是生命。
萬物不止,生生不息。
難道師弟也是……
“不……”萬物打斷了自己的思路,同自己一般的,除了那位神識墜可歡便是……
她有些掐不住現在的師尊是如何狀態,但要究其復活臨世的原因,那必然還是要去找那半死不活的方守拙得知。
想到此處,她感受到師弟臂膀抽動一下,像是做了噩夢?
燕克冬睫毛彎彎,臉頰被幾縷青絲纏繞,少年貌美不可三言兩語描繪。
他被師姐安撫,睡得有些深沉。
夢中,他遙想二人初見時,師姐總是冷漠;她或許習慣高傲的不同任何自己一般的俗世弟子交往。
她周身散發的修力像是一團煙云薄霧,將自己安穩又淡漠世間的隔離在獨屬于自己的世界里。
先前風波未起,燕克冬玩鬧的多,總是不認真修煉,總想著投機取巧偷得浮生半日閑。
只是那日微風拂面、春色正好,師姐什么都沒做,只是路過了他的世界。
他一眼便覺得眼前姑娘為景色再添幾分美好,再后來,便是她背著藥筐子要離開的背影。
同行一遭,獲益頗多。
他知道她只是同自己不熟悉,又不善言辭,可心腸極好,對自己也是愛護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