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否私心興起,至少燕克冬這樣認為;他像一走了之,帶著眼下略微弱弱的師姐,離開這個被人三番五次算計爭奪的四洲。
然離開后又能去哪兒呢?師姐也不會聽自己的。
他猛然覺得自己悲哀。
夢外師姐只是過于孱弱又不得不寄生于自己,自己才會得逞將她壓在身下。
夢中,師姐頭發(fā)梳得很美,衣衫也是一如既往的散發(fā)著獨特香味兒,可她卻嫁予他人;一個自己都沒見過的人。
燕克冬覺得自己想的有些點多,可師兄弟們常言道:夢中世界乃是曾經(jīng)、未來發(fā)生之事。
如此,那師姐注定是嫁給別人了嗎?
他壓著喉嚨中的嗚咽,緊咬嘴唇、咬的失去血色蒼白如雪。
“師姐,如果我們下山遇到了什么危險,任何的危險,你覺得我應該鏟除嗎?”
“危險?若是詭物一類,你定當盡全力才是。”萬物覺得莫名其妙。
“那若是別的呢?”
“你覺得那是威脅么?”
“是。”燕克冬答得鏗鏘有力義不容辭,少年該有的勁兒不可掩蓋。
萬物閉著眼睛下頜搭在他肩上,不太懂他為何問這樣不聰明的問題。
但卻感受到對方的手上力道卻松了松,好像……釋懷感油然而生。
半炷香后,師弟抱的跟鎖扣一樣的臂膀才緩緩展開;萬物得以對上對方眼神兒,卻……
卻不知為何,他眼中逝了幾分先前無畏的懵懂,反而異常的堅定。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吃了葷的男……人?”萬物微微點頭,覺得自己想的沒錯。
轉(zhuǎn)頭看向師弟,他此刻已挪動到了床邊,隨手將被褥一扯就站在了散亂的衣裳架子前。
他先是拿起一兩件白色的、隨后很快的丟棄到一邊,再拿起一件藏青色的,又似乎是不滿意。
萬物呆在他身體中修養(yǎng),是離不開步之外的距離。
眼下他翻找衣裳的步子越來越遠,萬物也被強行拉扯著靠了過去,她輕飄飄的倒不會徒增重量,便將雙手搭在師弟肩上看他忙忙碌碌。
隨手撩起幾縷垂在額前的碎發(fā),萬物這才明白他為何總是帶著抹額。
“不愧是栩栩如生的少年人……”她心里感嘆,想默默自己的發(fā)根,卻撲了空。
看著眼前忙碌不停的燕克冬突然停了手上的活計,萬物投去疑惑眼神兒。
“小師弟,你在干嘛呢?”
“你喜歡什么樣的衣服?藍色?月白?或者先前常見你穿的人宗教化服?”他沉思良久,有些不好意思的搓了搓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