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出手幫助,他又做不到。
正當迷津,身后一雙藍青色手臂搭了上來。
處于自己詭物之軀包裹中的法扶塵不好掙脫出去,外人,自然也是進不來的。
這下,給他結實嚇了一跳,迅速回頭,竟看到一雙青藍色為始、藏色為終末的長角;雙角宛若數根有些彎曲錯節,只是面龐…
恍惚間,法扶塵覺得自己眼睛好像出了錯,他懷疑是否與萬物與護境師尊在交手產生的波動有關。
然則,下一秒,男子道。
“唉,真不巧,從死人哪里得來的皮毛用光了,不然,我還真不想頂著張同她一模一樣的臉來與你交涉。”
烏袍看著厚實,擋風又遮雨的;純黑色不帶有任何反光盈盈的長發沒有四散錘落,反而就那么掛在耳邊。
不,這不能稱之為人道。
不生,但似乎也不夠熟悉,法扶塵疑惑,“你是怎么來的?居然還能進到我的軀體之中;我們詭物道與魔道,似乎并不相通吧?”
“嗯,原來你還記得我,我還為你已經忘記了。看來不是貴人啊。”虞薄淵笑,伸手百無聊賴的捋著自己垂下來的長袍袖子,上點綴的琉璃夜明珠忽明忽暗,巧妙破解了他通身無光的弊端。
“你為何會出現在這兒?”
“還能因為什么,自然是想帶小物快點出去嘍。”虞薄淵笑,纖長的手指扶住額頭,手背青筋微起、清爽骨感甚是好看。
或許是源自魔道修者先天清冷的氣質所托,相對之下,法扶塵竟生出絲危機感;畢竟種族優勢所帶來的往往不可彌補;為何魔道修者明明生活在陰暗邪祟之地,還這樣好看?
他眼角不自覺落在依舊對峙的萬物身上。
小心翼翼,覺得,她應該不太是那種會見色起意的。
不然,自己輸的有點慘。
既比不上燕克冬那個煩人蠢貨的黏性,又不如戴行好似晴空月光的柔情,再比不過這渾身煞氣的魔道,那真是危險了。
“方守拙被救出來了,而青浦城那邊…”
他夾著嗓子,帶著怨氣,像個被拋棄的小男夫。
各式修力碰撞的聲音并非完全相同。
譬如,法扶塵慣用金修術,再遇到火修是多半為熔煉萃金之音,弱些的,則與村口街道的鐵匠并無二至。
至于木修、水修一類,皆是如此,而后來,人道修者總算明白:哦,原來越是靠近根基自然的,越是悅耳動聽。
若是嘔啞嘲哳的令人心煩,倒也…是中另辟蹊徑的本事?
打眼,就瞅見了那位護境師尊;顯然,他袒露身份但似乎也并未袒露,然當下,屬實竟是低于萬物一籌。
身為詭物的法扶塵看的眼睛發直,好像那柄利刃隨時都會落在自己身上;怪不舒服的。
他回神兒,再看身側的魔道修者,已然不知何時消失了蹤跡。
那長著倆角的怪物千里迢迢闖進來,難道就為了兩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