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凡緩緩地轉(zhuǎn)過頭,看著妻子蒼白驚恐的臉,他強行壓下心中翻涌的殺意,用一種近乎沙啞的聲音說:“雪兒,別怕,我在這里。”
他將柳如雪交到秦武手中,聲音冷得像冰。
“五哥,帶雪兒和王老他們先回霍家的宅子,這里,交給我。”
“老弟……”
“去!”
葉凡低吼一聲,眼中迸發(fā)出的兇光,讓秦武都為之一顫。
秦武不再多言,立刻護著已經(jīng)快要崩潰的柳如雪和王老先生他們離開。
四合院里,只剩下葉凡和一地狼藉。
他一步一步,緩緩地走向那具被白布覆蓋的身體。
每走一步,他的心就被凌遲一分。
他蹲下身,顫抖著手,掀開了白布。
李麻子的臉已經(jīng)沒有了往日的鮮活,雙眼圓睜,仿佛還殘留著死前的不甘與憤怒。
他的胸口有一個致命的刀傷,但渾身上下卻布滿了無數(shù)細小的傷口,那是被折磨過的痕跡。
葉凡的拳頭握得咯咯作響,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鮮血順著指縫滴落,他卻渾然不覺。
一名公安隊長走了過來,嘆了口氣:“葉先生,節(jié)哀。我們初步判斷,死者是在反抗中被殺害的。現(xiàn)場沒有留下任何有價值的線索,對方是專業(yè)人士,手段極其殘忍。”
葉凡沒有說話,他只是靜靜地看著李麻子,眼中的悲痛漸漸被一種足以焚盡天地的黑色火焰所取代。
他站起身,走向那個被命名為“靜心齋”的書房。
這里,是他運籌帷幄的地方,是他夢想開始的地方。
此刻,這里也成了一片廢墟。
設(shè)計稿被燒成了灰燼,散落一地。
墻上,用鮮血,赫然寫著一個巨大而潦草的字——
“影”!
而在那個“影”字旁邊,還有一行小字,字跡扭曲,充滿了挑釁與怨毒:
“你的鳳凰,下一個就是她。”
轟!
葉凡腦中的最后一根弦,徹底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