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已經為救他走了九十九步,他怎么忍心讓無辜的人受到傷害。
蔣容獄在庭院抽煙,因此錯過了大部分演出。
他面容冷峻,深吸了兩口煙,煙圈一個疊一個飄出方窗。
明明不聽話的小寵物已經得到懲戒,明明對方注視自己的眼神是那么悲哀,為什么自己心里卻像被灰霧蒙住的天空一樣暗淡。
煙頭已經燒到末尾。忍冬這時應該某處陰影下出現,攤開手掌為他滅煙。他喜歡聽雙性隱忍的抽吸,看他悲哀的眼神一點點亮起色彩。
他天真地信仰這就是愛,就像父親將母親囚禁在莊園里。愛不是鮮花和玫瑰,愛是脅迫愛是強制愛是服從,是拴著金鏈子到冷水下沖。
他三十年來嚴絲合縫的世界觀裂開一道縫隙。
表演結束。
純白的燈光下,他看到曲佑英壓抑又克制的親昵動作,像安慰又像訣別。
從這兩個雙性的身體上可以看出他們各自主人癖好。忍冬高潔的眼神,和曲佑英奔放的性格形成鮮明反差。
看著倒是般配得緊。
忍冬笑著沒有回應,卻也沒有推開。大家都是男人,他難道看不出自家這個小xingnu心里存著怎樣的心思嗎?
兜里的槍早已上膛,蔣容獄的手指捏得發白,像捏著某種蟲子。他喉結滾動,眼神如雄獅般銳利,一把拽起百無聊賴的曲泱,怒火沖天:“你他媽搞什么鬼?”
槍口頂上曲泱的下巴,冷冽的金屬皮膚貼著他的喉結。
“別演了,趕緊讓他們滾。”他聲音嘶啞,卻像子彈擦過骨頭邊緣那樣尖利。
曲泱嚇得魂都快飛了。他們倆相識多年,從未見過蔣容獄發這么大的火,連忙擺手:“哎喲,老蔣,您先消消氣……”
他一邊替自己攏了攏領口,一邊試圖調侃緩和氣氛:“雙性人嘛,就這德行,給根屌就能舔,您家這只,挺能磨逼的嘛。”
蔣容獄冷笑。槍管貼著他臉側,忽地敲了兩下:“我記得你那年玩死一個,說他叫得好聽,就割皮做鼓。”
“那你想不想體驗一下,被人拿來敲的感覺?”
曲泱臉色一下刷白,不敢再笑。
旁邊的權貴們陸續圍過來,酒氣撲鼻,寒暄浮在表面:“蔣將軍這次帶來的新寵,嘖,艷壓群芳啊。”
“紅發那位?我剛才還跟老曲說,這品味真是一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