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一盒壓縮餅干裹進冬衣,抱在手里時鼓囊囊的,讓他有些心酸。原來長久以來的擰巴反復,這么簡單就能解決。
畢竟說到底,他只是個需要2000大卡的智人。想要自由平等地活下去,他需要的只是飽腹的食物和保暖的衣物。
他身體里的每一粒雪花都在等待一場雪崩。
忍冬迎接來客時有些吃驚,因為來的是個生面孔。他不放過任何一點情報,開門見山地問道:“您是什么時候加入曲府的?”
面前的男人矮胖黝黑,和上次的瘦高個對比鮮明。他也沒遮掩,告訴忍冬,他們這幾個人都是新來的:“老爺對我們很好,真不知道之前那人為什么要辭職。”
他還在撓頭,忍冬已經想清楚前因后果。大概曲府的傭人都看不下去了,十幾年養(yǎng)條狗都養(yǎng)出感情了,活生生的人怎么說賣就賣呢?
他諷刺一笑,心中對帝國權貴的冷漠又多了幾分恨意。
可是下一秒他就驚訝得瞪大了雙眼,差點兩眼一黑地跌倒。
這份回禮很明顯是曲佑英親手挑選的。用紅色愛心禮盒包著的鴿子蛋粉鉆,禮物卡上還有一道吻痕,小卡片上寫著:
親愛的23:
當你讀到這段話的時候,我已經做完器官切除手術來了。我誤會了你,你卻不計前嫌地幫助我。這算是因愛生恨吧。
以后我會憑盡全力,只希望你有一天也能堂堂正正地活。
曲佑英
一圈人揣揣不安地聽他讀完這段大逆不道的求愛,忍冬還沒說什么呢。管家就大聲喊:“夫人不要信他,咱老爺不也送過您好幾個這么大的鉆石么?”
忍冬覺得搞笑,他不愛蔣容獄,難道就要愛上曲佑英了?不過是在泰坦尼克號上選座位罷了。
看著周圍人可憐巴巴的眼神,為了讓他們安心,他一把將卡紙連同鉆戒人群中傳來嘆息扔進火爐里。
他思維敏捷,一針見血:“敢說這種話,他應該親自來見我才對。”
說著他對矮胖男的方向挑了挑眉,希望得到一個肯定的解釋,那人卻悲傷地搖了搖頭,收好化為灰燼的禮物就告辭了。
手術失敗了。
忍冬不知道蔣容獄是否插手,甚至不知道曲佑英是否還活著。
他只能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