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桂花笑了:“還是你想得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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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傍晚,四合院中央的空地上,各家各戶早早搬著小板凳圍坐一圈。
易中海端坐在正中央的椅子上,一臉嚴肅,手里拿著搪瓷缸子,時不時喝一口,擺足了一大爺?shù)呐深^。
劉海中坐在旁邊,挺著肚子,一臉領(lǐng)導視察的表情,時不時還咳嗽兩聲,示意大家安靜。
閻埠貴則坐在角落里,手里拿著個小本本,假裝記錄會議內(nèi)容,實際上是在算計今兒開會耽誤的時間能不能折算成工分。
蘇長順和傻柱坐在一塊兒,許大茂則躲在人群后面,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
易中海清了清嗓子,開口道:“今天召集大家開會,主要是針對最近院里出現(xiàn)的一些不良風氣。”
他環(huán)視一圈,目光在蘇長順身上停留了一秒,繼續(xù)說道:“咱大院,一向團結(jié)互助,尊老愛幼,可最近,有些人,仗著自己有點本事,就開始翹尾巴,甚至對鄰居隨便扣帽子,這種行為,必須嚴厲批評。”
賈張氏立刻接茬,陰陽怪氣地說道:“就是,有些人啊,才進廠幾天,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蘇長順臉上依舊帶著笑,眼神卻冷了下來。
他知道,易中海這是沖他來的,但他可不是軟柿子。
他緩緩站起身,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易師傅,您說得對,咱們大院,確實要團結(jié),不能隨便扣帽子。”
易中海一愣,沒想到蘇長順居然順著他的話往下說。
可還沒等他得意,蘇長順話鋒一轉(zhuǎn),笑瞇瞇地問道:“不過,我有個問題想請教您——如果有人先給別人扣帽子,那被扣帽子的人,是不是連反駁都不行?只能認栽?”
易中海臉色一僵。
蘇長順不等他回答,繼續(xù)說道:“昨天張嬸說我資產(chǎn)階級享受,這話要是傳到廠里,輕則批評,重則影響前途,我反駁兩句,怎么就成了破壞團結(jié)?”
他環(huán)視一圈,看向院里的鄰居們,語氣誠懇:“各位鄰居,你們評評理——到底是誰在扣帽子?是誰在破壞團結(jié)?”
院里頓時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看向易中海。
易中海臉色鐵青,手里的搪瓷缸子捏得死緊,他沒想到,蘇長順不僅沒認錯,反而倒打一耙,把問題拋給了他。
這下,他要是再強行批評蘇長順,反倒顯得自己偏袒賈張氏,不講道理。
那他這一大爺?shù)墓跃蜁艿浇址坏馁|(zhì)疑。
就在氣氛僵持的時候,一直沒說話的聾老太太突然用拐杖敲了敲地面,慢悠悠地說道:“行了,多大點事兒?不就是拌兩句嘴嗎?至于開全院大會?散了散了。”
易中海知道老太太這是在幫他解圍,他順著臺階宣布:“散會!”
蘇長順微微一笑,轉(zhuǎn)身就走。他知道,易中海絕不會善罷甘休,好戲,還在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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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中海坐在家里八仙桌旁,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搪瓷缸子里的茶水他一口沒動,手指在桌面上”噠、噠、噠”地敲著,眼神陰晴不定。
陳桂花坐在對面,手里縫著一件舊衣裳,時不時抬眼看他,低聲道:“老易,這事兒就這么算了?”
”算了?”易中海冷笑一聲,”蘇長順這小子,比許大茂難纏十倍,許大茂就是個嘴賤的慫包,可蘇長順他不僅嘴毒,腦子還活泛,今天大會上,他三言兩語就把我架在那兒,要不是老太太解圍,今兒我都下不了臺!”
陳桂花皺眉:“那怎么辦?總不能真讓他帶著院里的小年輕抱團吧?傻柱現(xiàn)在都快被他帶偏了,雨水也不怎么來咱家寫作業(y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