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轉何雨柱收”
七個字!
像七個燒紅了的烙鐵!
狠狠地燙進了他的眼,燙穿了他的心。
紙條旁邊的”拾圓整”,金額不大,卻像把冰冷的剔骨刀,把他那點對一大爺最后殘存的,自我安慰式的幻想,切成了肉沫。
”易…中…海…”傻柱從牙縫里擠出來這三個字。
渾身的肌肉繃得像拉滿的弓弦,粗重得嚇人的喘息在安靜的郵局里格外刺耳。
他現在只想錘爆某個老畜生的狗頭!馬上!立刻!
四年多,整整四十五個月,四百五十塊錢,白紙黑字,鐵證如山!
每一筆都是他爹扔下他們兄妹時僅存的一點良心。
每一筆都應該成為他和雨水能稍微喘口氣,不至于為了一個窩頭犯難的口糧。
每一筆都應該是把妹妹養好的底氣。
但結果呢?
這些錢,全數,落進了易中海那個道貌岸然,天天在他們兄妹面前擺出長輩關懷嘴臉的老王八蛋腰包里。
成了他收買人心,裝點他那虛偽門面的臟錢。
成了他無私幫助鄰居時做善人的資本,而這資本是用他和雨水餓肚子換來的。
蘇長順也湊上去看,心里冷笑:“嘖嘖,易老狗,你這老狐貍尾巴,今天算是被小爺我親手拽住,連根薅出來晾街上了吧?還轉交?你轉了個寂寞。”
他趕緊伸手,穩住那快要原地爆炸,下一秒就要沖出去執行正義的傻柱。
”柱子,穩住,捶人渣不急于一時!走,拿著這玩意兒,我們——”
蘇長順一把抽出傻柱捏得嘎吱作響的存根,跟老寶貝似的攥手里,另一手拖著傻柱的胳膊肘。
”目標,南鑼鼓巷派出所,報案去,捶死他丫的,讓易老狗嘗嘗無產階級專政的鐵拳。”
也不管郵局老爺子在后面喊”哎,單子,那是檔案存根,要還…”
倆人已經如同一陣憤怒的風,卷著那張決定命運的存根,沖出郵局大門,殺氣騰騰地撲向了不遠處的街道派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