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必須第一時間落肚為安,他有強烈的預感——
筷子還沒夾到第一塊顫巍巍的肥瘦相間,傻柱家的門就被輕輕推開了。
蘇長順心里咯噔一下,暗罵一聲:來了,果然來了。
門口站著略顯局促的秦淮茹。
她顯然是被那霸道的香氣勾引而來,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為難和羞澀。
旁邊,緊緊攥著她褲腿的是剛三歲,還拖著兩條清鼻涕的棒梗。
小家伙黑葡萄似的眼珠子死死盯著那碗肉山,口水像開閘的小河,沿著嘴角直往下淌。
”柱…柱子…”秦淮茹的聲音帶著點不好意思,目光飛快地在桌上掠過,尤其在那碗肉上停留了一下。
”真是對不住,趕著飯點兒來了…棒梗這皮小子,在家鬧騰得不行,聞著你這香味兒,說什么也不肯在家喝粥,哭鬧著非要來看看,硬是把我拽過來了…你說這…”
這理由找得,委婉又體面——不是我要來的,是孩子不懂事纏著來的。
還點明了”在家喝粥”的寒酸,隱晦地襯托出傻柱家肉的珍貴。
傻柱一見是秦淮茹,那張剛對著蘇長順還兇巴巴的糙臉,瞬間像被春風拂過,開滿了狗尾巴花。
”嗨!秦姐,看您說的,這有啥?”
傻柱立馬放下粥碗,手腳麻利地拉開凳子。
”棒梗來啦?來來來,坐這兒,聞著香就對了,孩子饞嘴那太正常了,我家雨水也一樣,聞到肉味就跑不動道,是不是雨水?”
他還不忘拉上妹妹當同類。
何雨水捧著碗,怯生生地點點頭,沒吱聲,但小眼神也瞟向那碗肉,默默地也加快了扒飯的速度。
蘇長順內心瘋狂吐槽:正常個屁,她秦淮茹就是瞅準時機踩著點來的,拿孩子當擋箭牌,傻柱子,你的舔狗屬性真是拉滿了啊,一點火苗都不需要,自己就燃了。
秦淮茹終極大招——眼淚還沒擠出來呢。
你凳子都給人搬好了,還雨水雨水,雨水能跟棒梗這鼻涕娃比在你心里的分量嗎?
哦不對,可能在傻柱心里,雨水還真就比不上。
因為這對親人刻薄對外人客氣是人性,主打一個自家有的就不必太過珍惜。
但蘇長順嘴上一個字沒說,甚至都沒抬頭看秦淮茹那明顯看向自己的,帶著嫌棄的眼神,這是嫌他吃得投入,影響她發揮?
他的戰術只有一個:搶,悶聲發大財,先把能塞進嘴的肉吃踏實了再說。
他筷子飛舞,動作快如閃電,精準地夾住一塊肥瘦相間,浸透醬汁,還在微微顫動的五花肉,連皮帶肉帶著晶瑩的湯汁送進嘴里。
唔——濃郁的醬香,肥肉的豐腴,瘦肉的勁道在舌尖爆開,傻柱這手藝,真不是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