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抬起淚眼婆娑的臉,帶著孤注一擲的勇氣,聲音依舊顫抖,但清晰無比地吐出那個數字。
”柱…柱子,姐…姐想跟你借…五十塊。”
說完似乎自己也覺得這數目龐大到驚人,獅子大開口的感覺讓她再次低下頭。
”五十?”傻柱驚得差點原地蹦起來。
雖然蘇長順給他打過心理疫苗,提醒秦淮茹惦記他兜里那幾百塊巨款,但真聽到她開口要五十,沖擊力還是遠超想象。
那可是五十塊,不是跟以往一樣的五毛,是他一個多月的工資啊。
就算有易中海那幾百塊橫財打底,那也是實打實的一大筆錢。
他那張平時挺靈光的嘴,此刻仿佛卡了殼,張張合合,愣是擠不出一個拒絕的詞兒。
拒絕?看著秦淮茹抱著孩子哭成這樣?拒絕的話像石頭一樣堵在喉嚨里。
心道:就算蘇長順那小子說得對…可真要眼睜睜看著秦姐和孩子受罪?我傻柱也不是那種人啊。
秦淮茹看他那副震驚又猶豫的樣子,就知道五十塊確實太多,必須加把火。
趁著傻柱還在天人交戰,腦子發懵的當口。
秦淮茹竟極其自然地伸手就在傻柱胳膊上用力地拍了一下,帶著一種親昵又嗔怪的意味:“傻弟弟,看你嚇的。”
她嗓音帶著哭腔后的刻意輕松,甚至還擠出了一絲笑意,盡管那笑比哭還難看。
”姐借了又不是不還?姐給你打借條,等東旭工資提上去,家里緩過勁兒,姐一定一分不少地還給你,行不行嘛?”
這撒嬌般的嗔怪,輕輕一拍,再加上那帶著鼻音,微微拖長的行不行嘛。
組合成了一劑威力奇特的猛藥。
傻柱只覺得胳膊被拍的地方麻酥酥的,連帶腦子里蘇長順那些理性的分析也被拍得稀碎。
眼前只剩下秦姐難得流露出的親近和依賴。
傻柱腦子里那點男人最原始的虛榮心和保護欲瞬間占據了高地。
一股熱血嗡地沖上頭頂,燒得他耳根子發燙。
”嗨,秦姐你這話說的?!鄙抵偷匾慌拇笸?,豪氣干云,仿佛剛才那個為了五十塊牙疼的不是他。
”不就是五十塊錢嘛,我傻柱還能不信秦姐你?”
他一把掀開炕席,摸索片刻,拖出一個鐵皮盒子,動作帶著一種英雄救美般的壯烈感。
盒蓋掀開,里面躺著幾張簇新的大團結和一些散錢。
秦淮茹的心在狂跳,眼睛死死盯著那盒子,眼底深處閃過一絲難以置信的狂喜。
”成了?真成了?就這么簡單?”她拼命壓制著幾乎要失控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