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喉嚨里發出一聲壓抑的,如同風箱般的低哼,顯然氣得不輕。
蘇長順見老太太無力招架,突然覺得無趣,就只是一個孤寡老太太。
沒了傻柱,沒了易中海的供奉,除了耍賴,裝糊涂,也看不出什么厲害之處。
他突然覺得上輩子好多網友把她當作四合院的最終boss就很可笑。
也該輪到賈張氏了,他把目光轉向僵在原地的賈張氏,仿佛剛才那段驚心動魄的交鋒從未發生。
”張嬸兒,發什么愣呢?”他的聲音陡然變得極其嚴厲,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命令。
”聾老太太這么大年紀了,好不容易清靜會兒,全被您攪和了,還杵在這兒臟老太太的眼?”
賈張氏反應過來,這是蘇長順借這老太太教訓她呢,這她能忍?直接對著蘇長順罵道。
”我在哪兒?關你蘇長順啥事,不好好待你的前院,跑中院來管閑事,咋哪都有你?你也不是什么好東西,跟傻柱配合演戲,騙街坊呢。”
蘇長順心道:喲呵?老寡婦還來脾氣了?本想著放你一馬,既然不領情,行。
他火力全開,直指賈張氏:“張嬸,您老人家精神頭兒真足啊。剛從糧庫改造回來,氣兒都沒喘勻呢,就忙著在大院搭臺唱戲了?說我和柱子演戲裝窮?騙街坊?嘖嘖嘖,王主任要是知道您這改造熱情都用在造謠撒潑上,指不定得給您評個思想活躍標兵呢。”
他話鋒陡然轉厲,聲音帶著穿透力:“柱子借錢買車,為了啥?娶媳婦,成家立業,堂堂正正,天經地義,怎么到了您嘴里,就成了不想幫鄰居?演戲裝窮?張嘴就是自私自利,黑心肝,怎么?你賈家是柱子爹媽?他掙的錢都得填您賈家的坑才叫有良心?”
他向前一步,壓迫感十足:“您口口聲聲你賈家困難,行,這點我認,賈東旭一個人定量,得養活您,秦嫂子,棒梗三個農村戶口,糧食缺口大,得去黑市淘換高價糧,日子是緊巴,可您家困難,這是誰的鍋?”
蘇長順聲音陡然拔高,如同驚雷:“就是你,賈張氏,膀大腰圓,胳膊腿齊全,街道王主任好不容易給您爭取了個光榮的糧庫扛袋崗位,記工件給工錢,幫補家用,又能思想改造的好機會,您好好干嗎了?”
”看您這精力旺盛的樣子,準是又偷奸耍滑躲輕閑了吧?就問問街坊們,你哪里像扛了一天大包的樣子?能跑能跳,能罵街,能撒潑,只想著在家躺著等人伺候,指望著兒子那點定量和傻柱的幫襯,這日子能不難?這叫自找的困難,活該受的罪,您有什么臉在這兒哭窮賣慘,指責柱子不繼續當您的冤大頭?”
”柱子以前幫襯,是情分,不是欠你們賈家的,現在他想攢錢為自己成個家,借錢置辦點家當,有錯嗎?輪得到您在這兒上躥下跳,污蔑栽贓?輪得到某些人借著主持公道的名頭,來收割這份感激?”
蘇長順說道主持公道的時候眼神特意掃向老太太。
傻柱內心被觸動:主持公道?收割感激?他下意識地看向老太太。
心里那點熱乎乎的感激,仿佛被潑了一小盆冷水,生出一絲異樣的感覺。
蘇長順最后目光鎖定賈張氏,終極皮式威脅:“張嬸兒,收起您那套苦情戲,柱子這錢,借的光明正大,花的天經地義,輪不到您在這兒道德綁架指手畫腳!”
”再敢滿嘴噴糞污蔑栽贓,破壞鄰里團結…我不介意把您今兒這場精彩演出,連同您在糧庫積極接受改造的表現,打包去跟王主任聊聊,讓她也樂呵樂呵,順便探討一下…比如給思想覺悟實在提不上去的某些人,換個勞動強度更能激發潛力的地方?比如…紅土溝農場深造下?讓您也體驗一下啥叫真正的勞動改造。”
紅土溝農場幾個字如同晴天霹靂,賈張氏被嚇的徹底崩潰。
她又見識了蘇長順的那張嘴,再不敢撒潑,連滾帶爬地縮回自家屋里,砰地一聲關上了家門。
蘇長順看賈張氏,跑了,也不在意,他就是喜歡搭臺唱戲,看戲,這日子過得才有滋味,跑了一個,不是還有一個老太太的嗎。
他目光環視寂靜的中院,掃到老太太的位置,好家伙!
人呢,不知道啥時候,老太太早就悄悄的溜回了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