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蒼派弟子慌忙間擋在各自屋前,兩派弟子登時推攘扭打在一起,不多時玉蒼派弟子便落了下風。
楚清季推開兩個想要搜查女弟子房屋的男弟子,攔住想上前的仇千水,怒道:“你做什么!真當我們玉蒼派無人了是么!”仇千水瞥她一眼,笑道:“香囊不在楚清妙身上,便在你們玉蒼派弟子房中,究竟是不是她偷的一搜便知。
楚清季,你該不會不敢讓我們搜吧?”韓紀重傷未愈,避開幾個朝她撲來的男弟子xiong中便有如濤浪翻天,但她心知今夜這一遭是沖著自己來的,見四周玉蒼派的弟子們還在與逍遙峰的弟子廝打,當即提起一口氣來,扯住一個進屋去的男弟子,將他一腳踹進院內。
那男弟子撲通一聲摔在廊下的灌叢之中,面龐被樹枝刮破,當即滾在院里哭喊起來:“師姐!楚清妙不僅偷東西,還打傷了我,你可要給我做主啊!”其他逍遙峰弟子見狀大怒,紛紛指責道:“你憑什么打人!”“做賊心虛還敢打人,真是無法無天!”仇千水暴怒,高聲叫道:“還不把楚清妙給我抓起來!”如此一遭,四周搜查的逍遙峰弟子怒氣更甚,甩開其他玉蒼派弟子,一個兩個朝韓紀撲來。
韓紀靈巧地在廊下屋內院中穿梭,好似逗狗一般將這十余個弟子耍得團團轉。
正在她單手撐住欄桿準備跳回廊下時,七星鞭忽然從夜色里飛出,纏住了她的手腕。
仇千水奮力一扯,韓紀失去重心,俯身倒下。
眼見著頭顱就要在地板上磕開花,楚清季連忙飛身上前將她扶住,誰料仇千水手腕翻轉,七星鞭如銀蛇一般舞出,又擊向韓紀面門。
韓紀下意識伸手去抓,在指尖觸及冰冷鋒利的長鞭之前,一粒石子從月下奔來。
長鞭擊中石子,發出“嗤”的一聲脆響,碎屑齊飛,長鞭蕩回。
冷冰冰的月光下,仇千水手拿長鞭站在院中,雙眼環顧四周,高聲叫道:“誰在這里多管閑事!”便在此時,屋檐上傳來一個冰冷的聲音:“玉蒼派的事,便是我的事。
”楚清季扶住韓紀的手微微松開,面龐之上露出喜色,低聲在她耳畔說:“三師兄回來了。
”她話音未落,一道黑影便在檐下閃動。
衣袂翻飛間,廊下站立的逍遙峰弟子接二連三地摔進院子之中,待到那黑影在韓紀身前站定,逍遙峰十余個弟子都已摔在仇千水與裴云齊腳下。
韓紀只覺眼前身影猶如修竹一般立在霜雪之中,心中暗暗驚奇:“玉蒼派居然有這樣身手出色的弟子?”仇千水此時也不由得面露懼意,方才這人的身手迅捷無比,仙門道盟年輕弟子中罕見。
她明知不敵,卻也緊握長鞭,上前一步問:“你是何人,為何無緣無故傷我逍遙峰弟子?”來人冰冷的目光如同一把長劍一般刺向仇千水,問:“你們逍遙峰闖我玉蒼派弟子住處在先,傷我玉蒼派弟子在后,你說為何?”玉蒼派弟子紛紛士氣大振,面露喜色,道:“三師兄!你回來啦!”女弟子更是欣喜非常,個個昂首挺xiong,向那些逍遙峰的男子投去輕蔑的目光。
仇千水瞪了玉蒼派弟子一眼,說道:“楚清妙偷了我師弟裴云齊的香囊,我們只是來找回。
”她的目光落在男子身上,不由得瑟縮了些許。
三師兄問:“誰看見了?”逍遙峰弟子無人應答。
仇千水看向那些信誓旦旦,言之鑿鑿的男弟子,急聲問道:“你們不是說是楚清妙拿的嗎?一個個愣著干什么,還不快說出來!”三師兄冷冰冰的目光地落在裴云齊的臉上,語氣不善地說:“裴云齊,楚清妙拿你的香囊,你看見了?”裴云齊避開三師兄那冰冷至極的眼神,頗不自在地回答:“我……沒看見。
”三師兄聞言斜睨著仇千水,道:“那就是說,你們逍遙峰在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我玉蒼派弟子偷了一個香囊的情況下,強行沖進玉蒼派的屋子里搜查,將玉蒼派的弟子打傷?”仇千水臉色一陣青一陣紅,下意識反駁道:“我們也是為了還玉蒼派一個公道罷了……而且分明是你將我玉蒼派弟子打落院中,我們何時打傷你玉蒼派的弟子——”韓紀識相地在此時哇地吐了一口血。
所有人都向她看來。
韓紀站起身來,連忙擺手道:“我沒事……剛剛仇師姐那一鞭子沒傷到我……”話還沒說完,韓紀捂著xiong口哇的又吐出一口黑血。
仇千水臉色大變,她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鞭子,又看了看地上的血,張口想要辯解,但韓紀又吐出了第三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