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突然停了。
一道纖細卻極具壓迫感的身影,無聲地出現在他們面前,宋無瑕來了。
她穿著利落的黑色西裝套裙,長發盤起,眼神毫無溫度,她沒看那些族老,目光落在安保隊長身上:“怎么回事?”
安保隊長微微躬身。
“宋助理,這幾位自稱是紀總的宗族長輩,要求紀總親自迎接,情緒激動。”
宋無瑕這才看向紀老栓等人,像看路邊的石頭,看得紀老栓心頭一緊。
“按紀氏宗族舊例,外歸子弟認祖歸宗,需備齊三代親供文書,由族長及三位族老聯名具保,先行告祭祠堂,焚香卜筮,得祖宗允準后,方可開中門迎入,行歸宗之禮。”
她頓了頓,目光掃過他們錯愕的臉。
“幾位遠道而來,想必親供文書、卜筮吉器尚未齊備?紀家坳宗祠離此遙遠,開祠堂行告祭非一日之功,按規矩,此刻不便迎入正堂,以免沖撞吉慶,更恐祖宗不喜?!?/p>
一番話,用他們信奉的老規矩,把他們擋在了門外,還暗示他們不夠格。
紀老栓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氣得胡子直抖。
他身后的族老們也懵了,想用宗族壓人,沒想到對方搬出更繁瑣的祖宗規矩,憋屈得要命。
“你胡說,什么親供卜筮?我們是來賀喜的,是至親!”
紀有德跳腳反駁,顯得無力。
宋無瑕仿佛沒聽見,側頭對安保吩咐說。
“幾位老先生累了,安排車,送他們去翠湖居休息,按普通賓客標準招待。”
翠湖居是郊區一家三星酒店,普通賓客標準把他們劃到了最外圍。
紀老栓氣得發抖,指著宋無瑕說。
“你敢怠慢尊長!紀久昇呢?我要問他,眼里還有沒有祖宗家法!”
“紀總正籌備小少爺百日宴,無暇處理宗族舊務?!?/p>
宋無瑕語氣毫無波瀾,做了個請的手勢說。
“幾位,請吧,車已備好?!?/p>
幾個安保無聲地向前一步。
紀老栓的臉徹底黑了,他看著宋無瑕毫無表情的臉和周圍的安保,知道再鬧下去只會自取其辱。
他攥緊拐杖,眼里閃過一絲怨毒。
“好,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