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鋒一轉,眼神變得深邃。
“不過,事情還沒完,這潭水,比你想象的更深,你護得住一時,未必能看清所有的暗流,我們還會再見的。”
他沒有再多言,端起茶杯,做了個無聲送客的姿態(tài)。
我站起身,不再看他,轉身離開,宋無瑕無聲跟上。
剛回到莊園,就看到蘇輕語抱著寶寶坐在客廳,眼神怔怔地望著窗外,手里緊緊捏著一張質地古樸的米白色信箋。
育嬰師站在一旁,神色擔憂。
“輕語?怎么了?”
蘇輕語像是被驚醒,她將手中的信箋遞給我。
“剛剛,蘇家老宅那邊派人送來的,是遠山叔公……”
蘇遠山?我心頭一凜。
蘇家那個早已邊緣化、遠離權力中心多年,但輩分極高的叔公?
“輕語吾孫如晤:老朽蘇遠山,沉疴難起,大限將至矣。蘇家血脈,凋零至此,痛徹心扉。汝父早夭,汝母含恨,汝為蘇氏嫡脈唯一骨血。老朽殘軀,有秘辛藏心,關乎汝父之死,關乎蘇氏傳承之重器,關乎袖兒當年未盡之言!命若游絲,盼見汝與蘇氏未來之承嗣最后一面,親口相告,以了殘念,告慰泉下,切切!遠山絕筆。”
“關乎爸爸的死,還有媽媽當年未盡之言?蘇氏傳承的重器?”
蘇輕語喃喃自語,眼圈瞬間紅了。
“阿昇,叔公他快不行了,他說有秘密,關于爸爸和媽媽,我想去!我一定要去,這可能是弄清楚媽媽當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還有爸爸唯一的線索了!”
我的心沉了下去。蘇遠山?病危?
偏偏在林海圭剛亮明身份、暗示蘇家內(nèi)部有暗流之后?這巧合太刻意!
“輕語!”
我反手用力握住她的手,說道。
“這太危險了,林海圭剛威脅過,蘇家內(nèi)部情況不明,這很可能是陷阱,利用你對父母秘密的渴望設下的圈套,我不可能讓你和孩子去冒這個險!”
蘇輕語抬頭看我,眼中的悲傷瞬間被倔強取代。
“圈套?阿昇!那是我叔公!是蘇家現(xiàn)在輩分最高的人,他都要死了,他能設什么圈套害我?害他的重孫?這是關于我爸爸和我媽媽的事情啊!我等了十幾年!現(xiàn)在線索就在眼前,你讓我因為一個‘可能’就放棄嗎?我知道你擔心,可這是我必須去面對的事情,我是蘇云袖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