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薇請過安,挑簾子步出父母的帳篷,好不容易重活一回,她再也不想遇見寧王。
走出沒幾步,孟薇看見角落里,阿橙和父親的小廝長生說話。
阿橙:“今日真是嚇死我,二姑娘亂跑,好在她沒有出事。
對了,我聽說紀王被老虎咬了?”長生:“瞎扯,不過紀王委實傷到了腿,老爺給開了藥方請他臥床歇息。
他那個侍衛也是,被老虎追到山崖,要不是衛兵及時趕到,恐怕他已經被老虎吃進肚子里了。
”阿橙:“阿彌陀福,他們真是福大命大。
”聽說蕭遠和侍衛都沒事,孟薇松了口氣。
長生卻嫌棄道:“你是不知,老爺稟告圣上說紀王的傷無大礙,修養半月就可痊愈時,圣上卻說紀王是早該咽氣的孽種,還說何必糟蹋藥石救他。
”……孟薇遍體生寒。
蕭遠差點死在獵場,換來的卻是親生父親咒他去死。
濃稠的夜色仿佛一只無形巨手,遮蔽了星光,壓得她喘不過起來。
她茫然回到自己的帳篷,想起三年后執掌兵權的蕭遠會逼死太子又逼迫陛下退位了,原來他的至親也不曾善待于他。
孟薇想起蕭遠蜷縮在黑馬身邊的樣子,也沒心思出去逛,在帳內悶悶地待了三日。
直到第四日清晨,湯蕊差人來,問過會能不能來找孟薇玩。
馮氏聽聞傷人的猛虎已被兵甲射殺,見她悶了三日,也十分心疼。
馮氏勸她:“好容易出來一趟,整日悶在帳篷里做什么,和你表姐去逛一會吧,只要你們別進獵場就好。
”外面是個艷陽天,孟薇也想透透氣了,她乖巧點頭:“阿娘,我不進獵場。
”湯蕊來的時候恰好巳時。
清晨的太陽灑下來,照在孟薇白嫩嫩的臉蛋上,舒服極了。
因著出了猛虎傷人的事,兵師巡邏范圍向前推進十五里路,她原先發現蕭遠的地方劃入營地范圍,也就算不得獵場了。
她們騎馬慢行到這里,湯蕊指著遠處一棵大樹:“瑩瑩,咱們比一比誰先跑到那里吧?輸的人要學小狗叫。
”上回磨破的傷已經結痂,但孟薇還是痛的,剛想說下回好不好,她就看見遠處一群人圍在一起,太子也在,叉著腰笑得最歡。
孟薇有不好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