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不得陛下喜愛,但皇子的身份擺在這里,又是弘文館的學生。
李學士沒多問,側過身子,讓他進去自行查找。
蕭遠進入諾大的藏書室,傍晚西斜的余暉照在書架上,墨香在藏書室彌漫開來。
弘文館的藏書室分為經史子集四類,蕭遠花了快一個時辰才查看完書目。
與他想的一樣,造紙術是與文學無關的書,弘文館的藏書室里沒有。
謝元茂不知他找造紙術做什么,以為他想出什么計謀整治太子,提議道:“京城便有造紙坊,找他們打聽呀,他們肯定知道。
”哈哈,他真是絕頂聰明。
蕭遠皺眉:“……那是師徒傳承的秘技,怎可能告訴我?”謝元茂恍然,一臉尷尬地笑。
這回是他蠢了,紀王不是太子那一類人,不可能抓個匠人回來嚴刑拷打。
所以說,這好人也不好當呀。
他又提議:“要不,明日去秘書省找找?那里是皇家藏書館。
”他是進不去的,但是紀王能啊。
蕭遠想的正是秘書省,卻不是明日去,是現在。
他起身出去,謝過李學士,離開了藏書室。
謝元茂在后面追:“殿下要回府了嗎?”蕭遠腳步不停:“不,去秘書省。
”謝元茂錯愕:“秘書省不在皇宮內,在含光門那,眼下已經是晚上,殿下趕過去找書,這得找到什么時候去?”秋夜寒涼,連夜空中的星星也變得清冷。
蕭遠不說話。
謝元茂跟著他穿過回廊,沮喪道:“那我怎么辦呀?”蕭遠步子快,已經走到弘文館門口了,回頭說:“你繼續(xù)抄書。
”謝元茂垂頭喪氣看著蕭遠的背影越走越遠,心想,算了,古人有云,天將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他還是繼續(xù)抄書當好他的細作吧。
來到皇宮外,陳牧牽著馬匹等他。
蕭遠利落地翻身上馬,在深夜的街道策馬往含光門而去。
天上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
到達皇城西南角,蕭遠勒馬停蹄,抬頭望向拔地而起俯瞰著世人的秘書省。
秘書省外筑著陡峭而漫長的石梯,是朝廷為了防止汛期雨水灌入藏書室而特意建成。
馬韁交給侍衛(wèi),蕭遠提起衣擺快速跑上一節(jié)節(jié)的石階,寒冷的秋夜里,汗水浸shi少年的衣裳。
到達正門口,少年喘著氣,把腰間代表皇子身份的牌子亮給秘書省侍衛(wèi)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