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啊,老早就跟你說過,但是那時候不是年紀小,錯過了嗎?”簕不安趾高氣昂。
“……”
是,是說過,但是不止這些。
他還記得簕不安說想跟對一個人忠貞地長長久久,但是后來又出現了蘇可,他很快忘記了因為年少而錯過的初個心動對象,緊接著他輟學,在外面花天酒地,然后又出現了很多僅在口頭上動心的漂亮姑娘。
“這是最喜歡的那個嗎?”簕崈很平靜地復述簕不安當年講過的話:“你還說過,你這輩子沒可能愛誰了,成家立業也做不到。”
沒有詰問的意思,簕崈意在說明一件事。
四目相對,很安靜,很久。
簕不安眼角的弧度逐漸消失,他很無所謂地回答:“那就是。”
要是簕崈是打算用這種無聊的理由阻止自己也太好笑了,一句話,幾個字而已,說出來也不會怎么樣。
“我來處理。”其實根本不需要簕不安回答,是不是他們心里都清楚。簕崈自顧自做了決定:“我會幫你們都安排好。”
簕不安覺得簕崈此時的樣子討厭極了,他專制自大目空一切,根本不會聽取任何人的意見,也不會更改已經做好的決定,所以剛才那些都是屁話。
他從口袋里摸出一枚硬幣,向上拋出,然后接在手心,問簕崈:“字還是花?”
簕崈不回答,簕不安也自說自話:“那我猜是字——數字朝上就我跟她求婚,草花朝上就你跟她結婚。”
說著,也不等簕崈答應,簕不安張開手掌——
然后被簕崈按回去了。
額角青筋不甚明顯地鼓了鼓,簕崈握住簕不安的拳頭,說:“別跟我較勁,也不要一時沖動,我會安排好。”
簕不安猛地抽出自己的拳頭,砸出手里的硬幣,高聲道:“你安排個屁!我剛不是說了,她就是我最喜歡的那個人!”
“別說氣話,別逞強。”簕崈微微蹙眉:“我保證給他們應該的補償,經濟醫療各個方面都會有專門的人照顧她,一定比你現在想做的事情強。”
簕不安實在搞不懂簕崈,搞不懂他怎么聽不懂人話,也搞不懂他為什么非要攔著自己不讓自己對程藍崧負責。
氣到頂了反而有點無奈:“不是,你管我是不是喜歡她?你不都說了,我這輩子靠喜歡跟人結婚是不可能的事情,那我現在為什么要這么做,你還不明白嗎?是因為責任,程藍崧變成現在這樣,你跟我,我們都有責任!你呢?你高高在上,你覺得拿出點錢打發叫花子一樣給他們補償就夠了,但是我有心,我覺得慚愧,程藍崧她爸一個五十多歲的大男人,在電話里嗚嗚地哭,恨不得馬上就趕過來接女兒走的時候,我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
“簕崈,你他媽睜開眼睛看看!她是活生生一個人,我也是活生生一個人!我們肚子里這玩意叫心!”簕不安錘著自己xiong口,“這玩意兒會跳!流出來的血是熱的!”
簕不安很激動,他的反駁也很有感染力,但是簕崈并未被打動,簕崈想,大概因為自己的心沒那么活生生,血液沒那么滾燙,在意的人也很少。","chapter_tit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