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忽然就想到以前的事情了,簕不安記得簕崈當年挺嫌棄染發劑味道的,還送了自己香水來著。
香水。
他忽然想到,簕崈不知道什么時候換回了以前一直用的那款香水,貌似自從自己被關起來,簕崈身上的味道就沒變過,那就是在那之前就用回去了?
他肚子里不藏事,忍不住就問:“哥你什么時候把香水換回去了?”
張裕正在給簕不安上染膏,聞言嗅了嗅,可惜嗅覺早被化學染劑荼毒,根本沒聞到什么香水味。
簕崈正在研究長凳邊的色板,聞言答:“好幾年……記不清了。”
一向粗線條的人卻不信,掰著手指數了數:“真忘了?”
簕崈立起色板,指著色板上一個生機勃勃的綠色:“這個顏色?”
“怎么了?有意見啊?”簕不安瞪著眼睛,被張裕用力按回去,罵罵咧咧道:“有病啊你!別動!弄臉上了!”
說完,張裕忽然感覺后背發毛,從鏡子里看過去,發現正在研究過期報紙的簕崈抬了抬眼。
歷時一個多小時,終于染出了簕不安點名要的那個生機勃勃的綠色,大功告成,張裕脫下圍裙去洗手,然后摸出一包煙給簕崈和簕不安派。
簕崈沒動,斜眼睨簕不安,大概等著抓現場。
簕不安禮貌性伸出的手變成推拒,帶著幾分依依不舍,正義地謝了張裕好意:“那什么,吸煙有害健康,早點戒了。”
然后朝簕崈伸出手:“哥,給錢。”
張裕剛要說不用了,爸爸還能真收兒子錢?
就被簕不安塞在手里,低頭一看,給多了。
簕不安站在鏡子前左右欣賞了一番自己的新發色,感覺今天的叛逆指數到頂了,再不見好就收要出事,拿肩膀碰了碰簕崈,恭維道:“我覺得他剪頭發手藝不如你呢?”
剛張裕動剪刀的時候,很明顯看到簕崈不大樂意。
就這么幾根毛,他還不高興起來了。
聽到自己的技術被貶低,張裕想罵人,但在看到簕崈的時候冷靜下來,切了一聲,裝好錢去后面了。
簕崈看簕不安一眼,不知道信了沒:“哦?”
理發店出來,簕不安問:“你是不是又派人監視我?我都從后門溜了,怎么這么快就找到了?”
“一聲不響就走還有理了?”簕崈眼前發綠:“所以你偷偷摸摸,就是為了染這個頭發?”
“都說了,高雅場合,盛裝出席。”簕不安抓住簕崈臂彎,很歡快道:“既然你來了,就這么巧,我多買了張票,雖然你是個不讓我看前女友的小氣鬼,但是我很大方,請你去看前妻,不用客氣!”
簕崈本來想直接把人抓回去的,聽他說前女友,便在心里默默記了一筆,準備晚上再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