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朔州那邊來了不少羊毛原料的訂單,
竇家主都同意了。”阿鶴說出自己的分析,
“應該是朔州那邊搶了不少咱們的生意。”
“不過,
去年師父就給大家伙兒透了底,大家心里有數,倒也不太擔心。”賀蘭定就像懷朔的定海神針,似乎只要有他在,
什么事兒都不算事兒了。
果然,只聽賀蘭定道,
“訂單少了便少了,
正好分出些人手。”
阿鶴笑問,“師父可是又有什么賺錢的買賣了?”
“倒不是買賣。”賀蘭定道,“就是看大家這兩年吃太好了,缺少鍛煉,得把馬上功夫都撿起來。”
不要不說,
溫柔富貴鄉最腐蝕意志呢。懷朔雖遠遠沒達到富貴鄉的標準,
但是衣食無憂的眾人的確懈怠了許多。
阿鶴一驚,
“師父是擔心今年冬季蠕蠕南下?”
賀蘭定沒應,
只道,刀不離手,多多訓練,總不會錯的。不談今年冬季蠕蠕的動向,只看亂成一鍋豬食的洛陽城,就知道安穩的日子沒幾天了。
“聯盟那邊還有其他什么事兒嗎?”賀蘭定將話題拉回到工作上。
阿鶴不敢多想,專心應答,“訂貨上沒什么岔子,和去年差不多。就是另有一件事情。”
“上個月,猛叔來了一趟懷朔,找師父您想商議一家事情。”
阿鶴口中的猛叔原本是沙陵縣的馬匪頭子,全名圖猛,手底下有不少好手。自打賀蘭定在沙陵縣建了貨運中轉站,圖猛開始干正經行當,從賀蘭家拿貨四處售賣。
只是,以前自由散漫慣了,干得都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的危險買賣,猛得開始干正經生意了,真得很不適應。從圖猛這個頭領,到底下的小兄弟們,難受得像是螞蟻在渾身爬。
“猛叔就想換個行當。”
“他們想干貨運。”
賀蘭定眉毛一揚,來了興趣,心道,這是要搞快遞物流?圖猛的腦子還是挺靈活的嘛。
“他要干貨運,找我做什么?”賀蘭定問。
“呃”阿鶴撓撓頭,不好意思道,“您也知道猛叔他們以前是做什么的,人家怎么敢讓他們押貨啊。”那不是羊入虎口么,還是自己主動送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