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男,那可真是末端到不能在末端的爵位了。許多人聽到后的第一反應都是:咿?這世上真的還有鄉男這一等啊?
賀蘭定輕嘆一聲,
更加意識到阿昭在宮中的處境。說起來被胡太后愛重,
可實際上也不過是上位者眼中的物件、玩物。否則,
胡太后怎么會昏頭下這種看似恩寵實則羞辱的封爵詔書?
說是賞賜,
實則是嗟來之食。恨不得昭告全天下:女官賀昭的兄長是個末等鄉男,
這不是羞辱是什么?
將詔書丟在一邊,賀蘭定沖侯景道,“你跑一趟去找賀六渾,
告訴他我們準備返程了,
問他要不要一道。”
洛陽一行一波三折,
還出了楊鈞這檔子事兒。賀蘭定決定盡早返回懷朔,與阿翁和舅舅商議楊鈞之事。
侯景得令退下。賀蘭定重新拿起丟在一旁的詔書,又是一聲長嘆——希望阿昭能夠早日對胡太后、對大魏徹底失望,看清現實,
早歸懷朔。
行禮裝箱完畢,侯景卻還沒有歸來。
直到閉市的鼓聲響起,
侯景才匆忙而歸,
一頭大汗,開口就是,“沒找到賀六渾。”
“什么?”賀蘭定大驚,“出事了嗎?”
侯景噸噸喝掉一杯茶水,緩了口氣才細細說來,
“我去賀六渾的住處找他。”送信的函使有自己的落腳點。
“門房說他不在。”侯景擰著眉,
“門房那樣子一看就是有鬼。”侯景本人就是個心眼多的,
看旁人還不是一看一個準。
“我打聽了一下,
沒打聽到個明堂。”侯景瞅著賀蘭定,聲音冷酷,“我覺得賀六渾在躲著咱們。”
那會兒,侯景覺得是不是賀六渾知道自家郎主被戴了個“鄉男”的帽子,不愿與自家郎主來往了。
賀蘭定安撫多疑的侯景,分析道,“賀六渾不是那樣的人,而且他的消息沒那么靈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