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百姓做主,以利率超過朝廷規(guī)定為由,
判定李甲田當初與農(nóng)民立下的借據(jù)無效。
郡守府出面代為償還當初的糧種,
田地暫歸盛樂郡公中所有,原農(nóng)戶擁有永久使用耕種權,每年只需按規(guī)定繳納郡守府的租金以及朝廷的賦稅,其他收成可全部自留。
除此之外,這些重新?lián)碛型恋馗N的農(nóng)民在農(nóng)閑之時可去賀蘭家的工坊做工,
可另賺一筆薪水。
“啊呸!這個沽名釣譽的小人!”李甲田知道后跳腳唾罵賀蘭定。在他看來,
賀蘭定的所作所為和自己沒什么差別,
都是一丘之貉。
既然都是一路貨色,
憑什么自己成了大惡人,賀蘭定就是圣佛轉世的大善人啦!
手下門客覷眼瞧著氣急敗壞的李甲田,心道,都是種田,給您種田,一天一頓稀豆粥,餓得前xiong貼后背。給人郡守種田,交了租子和稅金,其他的收成全可自留。平日還能做些小工賺錢,日子肉眼可見的美滋滋。誰也不是傻子啊。都知道該怎么選。
只是這些話,萬萬是沒人敢當著李甲田的話說出來的。
賀蘭定一個大棍下來,李甲田損失良田百畝。盛樂其他豪強見狀無不瑟瑟發(fā)抖,不用賀蘭定上門,都老老實實把巧取強奪的良田給吐了出來。
李甲田惡狠狠地想:哼!賀蘭老賊你這回可是犯了眾怒了?。ㄙR蘭定:不是,我才二十三歲,怎么就是老賊啦?)
李甲田想要聯(lián)合豪強們再度“造反”。然而
“李兄,您沒見他這會兒進城的仗勢嗎?”那么多的披甲勇士,各個腰間挎著大刀,一看就不好惹的。
李甲田不死心,“無法強攻,可以智取?。 ?/p>
立馬有人回懟,“智取?怎么智?。磕匣厮偷男∶廊藘憾荚颈颈煌嘶厝チ税?。”
豪強們未必沒有報復的心思,可是賀蘭定武力太強大了,又不好美色啥的,簡直油鹽不進。這樣的對手就像個銅扁豆又硬又圓滑,根本讓他們無處下口。
就在眾豪強對賀蘭定恨得牙癢癢又沒法的時候,冬天來臨,第二屆懷朔羊毛內(nèi)購會在盛樂如期舉行。
有了去年的經(jīng)驗,除了小老百姓們將家中屋子拾掇出來當民宿賺錢,更有幾家豪強將城郊的別院改造成客棧,想要賺上一波。
結果,郡守府來人給他們送上了另一件賺錢的買賣。
“五銖錢失信,客商們千里迢迢而來多是帶的絹布用以交易?!睅煚攲①嶅X的買賣細細道來,“諸位可用家中存糧與客商進行兌換?!?/p>
近些年,賀蘭部落對外交易多是以布匹結算,爾后再將布匹運去南方兌換收糧,其中折騰、損耗自是不必多提。
這一回,盛樂豪強被賀蘭定“奪了”田地,賀蘭定想著適時給他們點甜頭嘗嘗,便對羊毛內(nèi)購會的交易結算做了些許調(diào)整——以糧食購買價格更優(yō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