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太醫院院判!”蘇牧的聲音冷得像冰,“讓他看看,這藥是給誰用的!”
院判趕來時,腿肚子都在打顫。看到藥渣的瞬間,他“撲通”跪下:“陛下饒命!這藥……這藥是當年劉貴人讓人來尚藥局取的,說是給她宮里的宮女調理身子,臣絕不知是給皇后娘娘用的!”
“宮女?”蘇牧冷笑,“哪個宮女需要用太醫院的秘制補藥?你當朕是傻子嗎?”
院判磕頭如搗蒜:“臣……臣當時也覺得奇怪,可劉貴人拿著貴妃的手諭,臣不敢不從啊!那手諭……那手諭后來被她身邊的太監收回去了!”
蘇牧猛地起身,腰間的玉帶“啪”地撞在案上:“陸炳,去查三年前尚藥局的領藥記錄,還有劉貴人宮里所有宮女的名冊,一個都不能漏!”
此時的冷宮偏殿,劉貴人被綁在柱子上,頭發散亂如鬼。陸炳拿著領藥記錄站在她面前:“三年前三月初七,你讓太監趙安去尚藥局領了這服藥,當天皇后就崩了。趙安在哪?”
劉貴人突然瘋狂大笑:“他死了!早就被我沉進太液池了!蘇牧,你斗不過我們的,你以為坐上龍椅就高枕無憂了?你皇兄留下的那些舊部,早就盼著你倒臺呢!”
“我皇兄?”蘇牧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他一步步走近,眼中的寒意幾乎要將人凍僵,“你是說前太子蘇承乾?他的舊部為何要幫大月氏?”
劉貴人突然收了笑,死死盯著蘇牧:“因為你根本不配當皇帝!當年若不是你篡改遺詔,皇位怎么輪得到你?承乾太子……他才是天命所歸!”
這句話像驚雷炸響在殿內。陸炳臉色驟變,拔刀指著劉貴人:“妖言惑眾!陛下,此人留不得!”
“讓她說。”蘇牧卻異常平靜,“朕倒要聽聽,她能編出什么花樣。”
劉貴人啐了一口血沫:“花樣?當年先帝彌留之際,明明寫下‘傳位于太子承乾’,是你和你母后聯手,把‘太子承乾’改成了‘皇七子牧’!尚藥局的老太監親眼看見的,可惜啊,他第二年就‘病逝’了!”
蘇牧的手指微微顫抖,卻依舊面不改色:“證據呢?空口白牙,誰信你?”
“證據?”劉貴人笑得凄厲,“證據就在承乾太子的陵寢里!他臨終前留下一封血書,藏在棺槨的夾層里,只可惜……你們連他的尸首都找不到,又怎么會發現?”
這話倒是戳中了蘇牧的痛處。前太子三年前“意外”墜崖,尸骨無存,至今是樁懸案。他盯著劉貴人:“你既然知道這么多,為何要幫大月氏?”
“幫?”劉貴人眼中閃過瘋狂,“我是要借他們的刀,殺了你這個篡位者!我母妃是承乾太子的乳母,他若登基,我本該是公主!是你們毀了我的一切!”
殿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禁軍統領撞開門:“陛下,不好了!天牢里的赫連烈不見了,趙德昭被人割了喉嚨!”
蘇牧心頭一沉——有人在天牢里動手,顯然是想殺人滅口。他看向陸炳:“立刻封鎖全城,嚴查所有城門,赫連烈受了箭傷,跑不遠!”
而此時的雁門關下,李玄甲的部隊終于趕到。關樓上一片漆黑,連守城的士兵都不見蹤影。“不對勁。”李玄甲勒住馬,“王承宗就算反了,也該布置防御,怎么會一點動靜都沒有?”
副將突然指著城門:“將軍你看,門是開著的!”
李玄甲心中警鈴大作,正想下令撤退,城門后突然沖出無數騎兵,為首的正是王承宗。“李將軍,別來無恙啊!”王承宗的刀上還滴著血,“我等你很久了。”
天策軍被團團圍住,李玄甲握緊長槍:“王承宗,你通敵叛國,就不怕株連九族?”
“株連九族?”王承宗大笑,“等大月氏的鐵騎踏平長安,這天下就是赫連氏的了,誰還敢動我一根手指頭?”
他話音剛落,關隘兩側突然燃起烽火。王承宗臉色驟變:“怎么回事?我明明讓人熄了烽火臺!”